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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謝大夫沉吟道:「那為他施展此術的人必定能辦到,只是臉上筋脈斷了,要重新連線,一則過於疼痛,必然勝過第一次百倍,二則筋脈必然短上一截,怕是會表情僵硬……」 喬玄冰沉默不語。 謝大夫看了他臉色,小心翼翼地道:「屬下開一張養生的方子,只要按時吃藥,或許還能多延些時日,等到解毒的那天。」 如果不吃藥,當然就是熬不過去的了。 沒想到他身上的病竟然這般重了。 喬玄冰有些失神。當年單渺之重傷吐血時躺在他懷中,他還以為單渺之恐怕不能倖免,誰知還能被燕青陽救活。一個身負嫁衣神功的人,也就相當於有了救人之法,又怎地……怎地會連自己身上的傷都救不了? 他感到有些無法相信,可是謝大夫的神情卻是容不得他質疑。 既然是幾年前的毒傷,那可能是喬時超箭上抹了毒,也可能是他在中原時受了傷……當然也可能是他在喬府裡中的毒。 想到當年的燕青陽淚眼婆娑的模樣,喬玄冰不由得又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他卻偏偏還是那麼娘娘腔,只當自己是女兒家,絲毫沒有男兒血性。 若他當真是那時就中毒,卻在自己面前一點都沒表示出來,那他可真要刮目相看了。 「教主,如果沒事的話,我讓藥童去煎藥?」謝舟發現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教主竟然神色怪異,小心翼翼地問道。 「去吧。」 喬玄冰讓霓裳陪在燕青陽身旁,等到對方醒時便讓人傳話予他。他教中事務太多,實在沒心情整天陪著一個不男不女的下堂妻。 不,他還沒過喬家的門,連下堂妻也算不上,只不過是一個慣於以教主夫人身分拿nie自己的娘娘腔。 燕青陽醒過來時,恰是傍晚。 一身鵝黃襖裙的霓裳正在吩咐小丫鬟煎藥,看他醒來,打發了人去告訴喬玄冰,笑著對他道:「薛老闆醒了吧?教主說請你暫且在府裡歇息幾天,酒館就先別開了。」 燕青陽知喬玄冰並沒有將他的身分告訴霓裳,稍稍有些心安。即使到了雙方都心知肚明的時候,他也十分鴕鳥地想掩蓋這個事實。 即使他露出馬腳又能怎樣,只要他不承認,喬玄冰就不能說他是燕青陽。 他剛坐起,小丫鬟便端了湯藥下來,請他服下。 他原想推拒,卻聽到一個冷淡的聲音道:「這是養生湯,解不了你體內的毒,暫且喝喝罷。」 他竟知自己身中劇毒了? 燕青陽內心一片慌亂,卻知自己不可自亂陣腳,定了定神道:「多謝喬教主美意。」 喬玄冰目光灼灼,凝視著他。 他不願與喬玄冰對峙,於是將那一碗濃黑的湯藥喝了。溫熱的藥汁流入腹中,起了一陣暖意,讓他肺腑間的疼痛稍稍緩解。 他用袖子輕拭了唇角的藥汁,發現喬玄冰仍然在看著他,便知自己的動作仍然脫不了脂粉氣,令他起疑,於是放下了手。 「屢次打擾教主,薛某十分不安,這就拜別了。」 他掀開被子就要起身。 「青陽。」喬玄冰聲音平平,「你是先父和母親都看中的人,如今你已回來,便在這裡住下吧。」 他勉強道:「恕薛某駑鈍,不知教主說的是誰?」 喬玄冰冷笑一聲:「你和單渺之說話時,還提過燕青陽的,現在卻來裝不認識他,是不是有些晚了?」 他原以為燕青陽會繼續哭哭啼啼地痴纏,沒想到居然會裝聾作啞,令他十分詫異,原本準備了許多說辭,全然無用,誰能想得到,要他承認身分都這麼難。 難道他後悔了?後悔當初的痴纏? 喬玄冰心中的釋然之下,又有些淡淡的不悅。 時過境遷,他也知道少年時鑄成的大錯,應當一力承擔。即使燕青陽是個潑婦他也得忍下,何況燕青陽又不是潑婦,最多隻是女氣而已。 他向來將燕青陽當成個不男不女的瘋子,如今識破了對方的身分,沒想到對方竟然恨不得擺脫自己,倒讓他狠狠吃了一驚。 此時燕青陽只穿了一件中衣,越發顯得瘦削。喬玄冰忽然想到,當年進入他身體時,那種不同於女子的熾熱和緊窒之感,心念不由得微微一動。 「喬教主,我想我應該離開了。諸多打擾,還請見諒。」燕青陽下了床,欠了欠身,便將自己的外裳披在身上,往門外走去。 「去哪?」 「當然要回山下酒坊去。」燕青陽腳步停下,卻沒有回頭看他,「我店中生意還要照看。烈烈……就煩你多加照顧了。」 「薛老闆,你想出去勾三搭四嗎?」喬玄冰冷冷地道。 被玄冰這麼指責,青陽耳根都有些微微發紅,驀然轉過身來:「你胡說什麼……在下家世清白,喬教主不要侮辱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