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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一段時間裡,阿俊都覺得印風是傻逼。沒人能這樣默默地為一個人,付出十年,眾叛親離,最後丟了健康,丟了自尊,隔著高強望外面的天空。而英雄印風,此刻捂著那條斷了的腿,疼得臉色煞白。阿俊轉頭,就看到印風哆嗦著嘴唇去口袋裡掏藥,忙問,&ldo;你怎麼了?&rdo;印風搖搖頭,從藥瓶裡掏出兩粒白色小藥片,直接嚥進了嘴裡。阿俊忙倒一杯水遞給他,印風卻推開,有些虛弱道,&ldo;不用,嚥下去了,這麼多年,早習慣了。&rdo;阿俊皺了皺眉,轉頭看窗外,沒再說話。他以前和印風是關係最要好的,他跟在黑蛟龍身後,也練就了一身的狠勁。心疼這個詞語,實在是不適合出現在他身上。商務車停下的時候,印風臉色好了很多。阿俊先一步下車,回頭想扶他。印風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阿俊就縮回了手。一瞬間,他彷彿明白,當年的黑蛟龍還在。雖然斷了腿,但他不是殘廢。印風看著面前尖頂的哥特式白色房屋,搖搖頭,&ldo;這房子你們的?可夠勞民傷財的啊。&rdo;阿俊看了看錶,道,&ldo;龍哥,外面風大,你先去裡面等一等。任總剛開完一個會議,馬上就到!&rdo;印風撇了撇嘴,&ldo;不是吧?我還得回去上班,萬一晚了老闆扣我工資的……&rdo;阿俊不說話了,上下端詳了當年的黑蛟龍,他還是如當年,隱隱地透著一股子霸氣,臉蛋很漂亮,個子長高了,只不過廢掉的那條腿似乎沒長,因此長短腿是註定的了。阿俊嘆氣道,&ldo;龍哥,任總肯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腿。&rdo;印風莫名其妙地眨眨眼,&ldo;不用啊,我這樣挺好的,為什麼要治呀?&rdo;剛問完,不遠處一輛別克開到近前,印風以為是任總到了,卻見身邊黑衣人都擺起了戒備的表情。別克停下,一穿著白色休閒裝的男人下車了。那人看了看面前清一色的黑衣,有些尷尬地問,&ldo;這……這兒不是教堂?&rdo;阿俊冷冷道,&ldo;不是,我們在這談公事,請你迅速離開。&rdo;鍾明看了看眼前一身布衣的漂亮男子,和身邊一幫子的黑衣人。剛剛以為這兒是個教堂,隨意踏青的鐘明立馬眼前一亮,別克&ldo;嗷嗚&rdo;一聲就飆了過來。不過現在看這陣勢,有點像是……綁架?阿俊見這人把他們打量了個遍,心裡不由得慢慢生出警惕,家族生意洗白了,不代表危險就沒了。他把印風讓到身後,擋住鍾明的視線道,&ldo;還不走?&rdo;鍾明想想也是不要惹麻煩的好,正準備上車,不遠處一連排的黑色賓士揚起大片塵土,轉眼就到了近前。印風看著被一大群&ldo;黑&rdo;人簇擁下車的任非雲,撫額,腦中出現兩個成語:西裝革履,衣冠禽獸。 瘸腿力量依舊任非雲還沒下車,印風就已經拖著殘腿快速蹦躂了過去。鍾明本打算上車,眼角餘光瞥到了那個並不太平穩的身影,登時有些愣住了。這麼亮眼的一個人,竟然是瘸子啊,好可惜。任非雲下車,錚亮的皮鞋筆挺的西裝,印風不卑不亢地伸手,&ldo;任總好。&rdo;任非雲沒帶墨鏡,眯起了眼看印風。印風手有些酸了,剛準備縮回來,卻忽然被任非雲緊緊握住了。丫的,要不然不握,要不然就一直握著不放。印風抽了半天的手,任非雲面無表情不動聲色地站對面,雕像一般。印風無奈道,&ldo;任總,能不能麻煩您……那個貴手,鬆一鬆?&rdo;任非雲這才鬆手,印風盯著他臉瞧了瞧,斷定此人十年依舊一個樣。忽然有點想跟他打聽打聽,是怎麼保養的?這十年發生的事許多,比如美國打了伊拉克又撤兵了,陳水扁當了老大又下臺了,任非雲不再拿槍秒人了,黑蛟龍的腿也跟著瘸了。可是最大的變化,還在於黑蛟龍那張笑的有些諂媚的臉。這副諂媚的表情,和許多年前不可一世的囂張,漸漸重合在了一起,任非雲有些恍惚,彷彿喬葉和自己的小兒子,都只是一場夢。他還是那個因為幫派紛爭,逃命到十六歲印風出租屋裡的落魄男子。&ldo;走吧,去屋裡,這屋子我建了好些年……是給你準備的。&rdo;任非雲不會說溫情的話,就連這個時刻,他的聲音也是冷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