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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大喜,連連道謝,想不到玄龍王手下還有這等體貼之人,來這一趟玄龍島也算不枉。墨寒讓他退下,回到寢宮門外,摒退左右,獨自在外面站了半個時辰,聽到裡面漸漸安靜,正要離開時,又聽到瓶罐碎裂之聲。想必……這是最後一個了吧。他有些懊悔在三年前就任墨蛟時沒給玄龍王的寢宮都換上不易碎的金銀鐵器,偏要用中原官窯燒製的瓷器,雖然釉面晶瑩,但畢竟色黑如漆,也不知玄龍王腹誹了多久。以他那每日縱慾不思進取的行徑,只怕瓷和陶都不分,還當是廉價貨。他又在門外站了片刻,聽得裡面似乎有器具滾動的聲音,很是奇怪,徐步而入。燭臺滅了大半,只有七、八支還燃著,地上桌上盡是碎片殘渣。玄龍王一身黑裳,伏在自己的那張大床邊上,酒罐子傾側在一旁,溼了一地,他卻試圖去扶起來。原來玄龍王失意之下,喝了不少酒,此時醉醺醺的,酒罐子也扶不起了。墨寒一見,心下大驚,連忙上前將他扶起,卻見他衣裳都已被酒澆溼了,一身都是酒氣。能送進寢宮的自然是好酒。他的鼻端聞到辛烈的酒味,皺了皺眉。若是燭臺倒下,少不得會走水。他將玄龍王扶坐到床上,幫他解了衣裳。和三年前的青嫩有很大的不同,玄龍王的身材已顯露出勻稱修偉的模樣,雖然面板仍然白皙如玉,但的的確確是一個男子的軀體。若是再讓那個女冠子來選,只怕在白龍王和他之間,她會猶豫不決了罷。墨寒呆愣地看著他赤裸的身體半晌,才發現兩人此時極為親密,和平時所見的偷情愛侶之間的相處並沒有什麼不同,連忙收斂了心思,去給玄龍王找換洗的衣裳。他剛要離開,玄龍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你……是誰?」他醉得甚是厲害,連嗓音也迷糊不清。墨寒扶住他道:「龍王先歇息片刻,屬下去讓人煮碗醒酒湯來。」玄龍王看他半晌,忽然說道:「面巾!我怎麼會忘記那人會戴著面巾……」墨寒不知他在說些什麼,起身在衣櫃裡找了衣裳,回到玄龍王跟前。玄龍王喃喃自語道:「歡愛之後神情姿態雖有不同,一望便知,卻仍然有人神情容貌藏在面巾下,哈哈哈,我怎麼會忘記面巾!」墨寒低著頭給他繫著腰帶,忽然感到一陣大力傳來,玄龍王猛然將他推開,赤著腳衝出門去了。他的武功怎及得上玄龍王,追出門外時,玄龍王已去得遠了。幸好事情沒向更壞的局勢發展。玄龍王要出海,卻是正好海上起了暴風,轉眼便是傾盆大雨,只能拖延下來。侍從們好說歹說,才終於將玄龍王勸了回來。墨寒從未見過玄龍王這般痴迷,只覺得頭疼得彷彿炸裂開來,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失望。從小以玄龍王為自己的主人,無數次想過他必然非同尋常的睿智武勇、氣度非凡,誰知竟是這樣一個為了美人連自己身分都不顧的人。玄龍王完全陷入一種瘋狂的迷戀,甚至為了美人和兄弟爭風吃醋,這和自己的無能脫不了關係。若是自己能找到一個美人能讓他收心,更或者讓他改掉這個愛好,從今以後習武練劍,煉丹玩樂什麼都好,就不必看著他和別的龍王搶人,甚至大打出手。他曾經試過讓玄龍王潛心練武,至少在比鬥時贏面大些,誰知玄龍王練武時都離不開美色,他練武最勤快的那一年裡,每個月都要找七、八個美人伺候,而且不能重複。他承認自己在這方面的確是辦不到了,以玄龍王的喜新厭舊,找遍天下的美人也無法阻止他的移情別戀。其實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滿足他的所有願望,將青龍王的侍從送去給他,他玩過兩、三天必定膩了,但青龍王寧可得罪玄龍王都不肯將那人奉上,可知這完全是一條絕路。五位龍王表面上是兄弟相稱,但異父異母,年歲差別更大,黃龍王甚至能為了讓龍宮島少些糾紛就把玄龍王厭惡的自己頂上墨蛟的位置,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也並不如何深厚。照玄龍王的性子,寧可和兄長結仇也要搶奪美人,早晚有一天會兄弟霓牆。難道……真的要用到玄龍珠麼?想到墨玉衡的殷殷囑託,他不由十分猶豫。服下玄龍珠,要時常承恩雨露也便罷了,就當是被……被咬了一口,但以玄龍王的心性來看,他若是翻臉無情,服下玄龍珠的人的確只是一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