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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帶回來了一個不知趣的男人,得罪了龍主,龍主卻還捨不得責罰他,將他藏在偏殿……」「這種事豈是我們能議論的?別說了,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另一個侍女應了一聲,兩人不再多言,越走越遠了。青龍主不在寢宮麼?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總算不用面對那個氣勢凌厲卻又俊美非凡的男子了。話雖如此,心中畢竟有些悵惘。青龍主去了中原,來回至少要一個多月,那時他身上的毒都發作個四、五次,想必早就難受至死了。他這一去,顯然是沒再將他的死活放在心上。他恍惚了一陣,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楚。罷了,似他這樣年紀的男人,青龍主早就嫌棄過,又何必苦苦纏著他,倒像是……那些痴情美貌的少女,苦苦等候青龍主多看一眼,實是可笑。他遊目四顧,看到房間裡放的一把琵琶旁邊放著金指甲,便知這是一個三階女侍的房間。牆上掛著佩劍,他摘了下來,發現是一柄好劍,劍光如水,彷彿流瀉的月光一般,果然看到劍柄上刻著兩個篆字」玉輪「。手腕和腳踝上的鐐銬是凡鐵製成,但他武功已失,仍然費了不少功夫才將鐐銬斬斷。儘管赤裸多時,但風吹過身上時涼颼颼的,讓他感到十分不自在,於是從房間裡找了找,卻見都是女子衣物,就連最素淨的衣裳都是緞料,衣襟袖口繡著綠牡丹。堂堂男子穿女子衣物,實是不成樣子。他不願久待,便扯了一段掛著的青幔,系在腰間,勉強遮住下體,便將那劍拿在手上,走出門去。青龍主既然不在島上,此地自然是沒必要再留,看這龍宮島雖然有崗哨,卻也並不是毫無機會逃脫。他手中有劍在手,便感到有了五成信心,於是照著原先的記憶,往寢宮門外走去。晚上燈火隱約,遠近傳來島上男女說話調笑的聲音;或是婉轉多情或是謙遜有禮,都是他從來沒聽過的風情。他原先聽到時,還大為皺眉,似乎覺得沒必要故意將自己的聲音變得嬌嗲,反而有種不舒服的黏膩感,但和青龍主幾次歡愛過後,才知道會變成那種淫蕩羞恥的模樣完全是因為身不由己。他不敢多聽,一路避開守衛,己到寢宮的大門外。出了大門,便是一條直通山下的小路,小路的盡頭就是一片沙地,離碼頭便己不遠了。他握緊長劍,正要離開寢宮,卻聽得一個嚴厲的女聲道?「站住!」請芴傳蕃他吃了一驚,卻見瞬間點了無數燈火,將寢宮內外照得亮如白晝。而前面忽然出現了十幾個青衣男子,手中執劍,擋住了去路。即使他能仗著劍法精妙擊敗這幾個人,但行跡己被發現,又如何能趁人不備地上船?他慢慢轉過身,看到為首的女子身穿紫色衣裳,披著一件銀狐大氅,面上蒙著紫巾,她身邊的兩個侍女也是十分美貌,一襲翠綠衣裳,風動過處,越發顯得腰肢柔軟,宛如柳枝,神情卻甚是謙恭,更讓人心中大起憐意。這青龍島上絕色的美人竟有這麼多,為首的又都是女子,想必在青龍主心中,女子的分量要更重一些,可是他孜孜以求的卻是如雲逸一般美貌男子,想必是他對於島上的男色仍嫌不夠。既然如此,更不能讓顧雲逸和青龍主在一起了。他按下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感覺,對那蒙面的紫衫女子道?「是碧蛟姑娘?」碧蛟冷冷地道?「憑你賤奴的身分,也敢直呼我的名號?」張茗陽微微一愣,這才想起那管事將」綠羅「這個名字交給他時,順口提了幾句島規,凡是比自己位分高的人,都要稱之為」大人「,他喚碧蛟為」姑娘「,顯然是大不相宜。「碧蛟大人恕罪。」他微微欠身,抱拳行了一禮,舉止雖然從容,但神色卻有些尷尬。碧蛟向來待人嚴苛,又會用心計,他在她面前一向小心翼翼,並沒有將她看成嬌滴滴的弱女子,卻還是不慎說錯了話。此時被這許多女子冷眼旁觀,他的甬穴中還留著青龍主殘存的體液,卻讓他窘迫不安,似乎這許多雙眼睛早就看出他身體的不妥。「你不顧龍主命令,強行離開寢宮,犯了島規一百三十七條,按律當用騎射之刑,你可認罪?」發現碧蛟眼中的興奮嗜血的意味毫不掩飾,張茗陽不由得一怔,這才驚覺這似乎是一個陷阱,從他醒過來開始,便有人有意識地誤導他,讓他以為這裡的晚上並不嚴密,只需小心一些便可自由出入,又故意讓人在他面前透露青龍主早己離開龍宮島的訊息,讓他心生去意,將他抓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