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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栽在他手上,並不算冤枉。這麼傻氣地愛著他的人,當真是再也沒有了。「我是曾經喜歡過他……」感到懷中的人顫抖了一下,商弈庭連忙道,「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而且僅僅只是喜歡而已,談不上多麼驚心動魄。」商弈庭雖然能借著月色將這四周一覽無餘,但岑淵低著腦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猜測他此時的想法,到底是錯愕還是迷茫。寂靜了許久,岑淵終於低低開口道:「你們之間如何,輪不到岑淵置喙。但莊主實在不宜與岑淵過密接觸,免得讓宋公子傷心。像今日之事,日後是再也不能了。從今往後,岑淵自當避道而行,莊主也應小心謹慎一些,免得與宋公子之間造成不必要的口角。」夜風之中聽著岑淵低啞的嗓音,便如吟詠一般,說不出的曼妙可喜,心曠神怡。本來想哄得他多說一些話,但他說到後來,實在是越來越難以入耳,商弈庭皺了皺眉,道:「難道我方才表現得還不夠明顯麼?我如今愛著你了,你卻要將我推到何處?」岑淵無言了半晌,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然有些感覺商弈庭對他似乎變了許多,但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如今商弈庭忽然提起,彷彿像是發夢一樣,但商弈庭這種熟悉的不悅語氣,偏又如此真實。不過仔細想想,以商弈庭的心性,移情別戀得如此迅速,也難保不會偶然注意他一下,會說喜歡上他也不足為奇。可若是自己信以為真,把商弈庭的一時興起錯當成了真心實意,只怕日後下不了臺。他勉強笑了一下,道:「原來是這樣……」只覺這句話怎地親膩無比,竟是再也說不下去。好在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商弈庭看不到他臉上神色,吻了吻他:「冷不冷?」沒等他回答,便脫了外裳,披到他身上,連人橫腰抱起,走入茅屋裡。灶裡的火早熄了,鍋裡的飯也沒熟。七月的天氣,晚上雖有些風,但並不覺得冷,反倒是兩個人肌膚相貼,有些汗漬漬的不大爽利。商弈庭也不覺得黏膩,仍舊抱著不放。「歇息一會兒,很快就天亮了,到時我們到滄州城去吃早飯,然後再到附近地方逛上一圈,反正也沒什麼要緊事,過半個月再回去,怎樣?」商弈庭原來不是喜歡多話的人,素來喜歡獨斷專行,但為了引誘岑淵多說些,他便也開始多說幾句,甚至開始詢問別人的想法。當然這種詢問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岑淵躊躇著道:「可是……若是被他們瞧見我穿著莊主的衣裳,恐怕不大好吧……」他越說越是小聲,說到後來,幾乎已細不可聞,饒是商弈庭耳力極好,也聽得十分吃力。商弈庭忽然笑了,在他耳邊道:「怎麼什麼都做過了,還這麼害羞?被人瞧到你穿我的衣裳就這麼害怕?若是有一天被人瞧見我們在床上,豈不是……」「莊主!」岑淵赫然推開商弈庭,便想起身離去,偏偏下體僵直麻木,一時竟是站不起來,反而再次被商弈庭撲倒在地。商弈庭俯下身,手指摸著他的面頰,看著他又是氣憤又是害怕的樣子,滿心歡喜,卻是無從言說。他自負聰明,但這個人一直在他身邊,他卻從未真正懂得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如今每接近一分,便覺得越是讓他感到新奇愉悅。「岑淵岑淵!」彷彿咒語,他反覆念著這個名字,又低下頭去,在他唇間一吻,「你心裡那麼愛我,為什麼卻從來不肯對我說……」沒想到他會問到這個問題,岑淵不願面對商弈庭逼視的目光,他垂下眼睛,略有些尷尬。商弈庭吐出一口長氣,道:「我是著急了些,但我若是告訴你其中緣由,你必定不會相信……」他遲遲沒有說出赤舄璧的事,便是擔心這是一個夢境,一旦提起,夢境就會消逝。那種孤獨冷寂的感覺,他不想再體會一次,只有岑淵在他的懷中,他才彷彿覺得有些真實感。岑淵聽得彷彿雲山霧繞,但商弈庭既然不肯說,他也不願多問,或許商弈庭只是在找一個移情別戀的理由,而這個理由並不適合被戮穿。想必當時的宋鳴風也曾經體驗過這種溫柔,所以才會舉棋不定,連那一劍都不夠決絕。愛上一個不值得愛的人,只會讓人痛苦不堪。他早在多年之前就看出商弈庭是個薄情之人,那時也已決定,可以為商弈庭死,可以為商弈庭做一切事,但卻千萬不可愛上商弈庭這個妖魅一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