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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只想隱藏岑淵行蹤的想法早已消失無蹤,商弈庭將岑淵放在床上,立時叫人去傳喚一個大夫過來診治。岑淵的手腳冰冷,面色卻是極為蒼白平靜,令人看了只覺得恐懼到窒息。好不容易大夫過來,隨行的人卻帶來了另一個訊息‐‐宋鳴風趁看守的人不防備,已逃出莊外。商弈庭臉色已極為難看,喝道:「你們還不快給我追?追不回來,你們就給我提頭來見!」莊主一聲令下,下屬自然不敢怠慢,立時出莊去追。那大夫看了診,只說岑淵高熱不退,若是熱症好了,自會無礙。商弈庭雖然覺得這大夫眼神閃爍,看起來不是正人君子,十分令人不快,但既然他這般說了,料想也不敢騙他,登時心安,又擔心岑淵的心腹會來救人,於是讓人拿了鐮銬鎖鏈將岑淵綁縛在床。才過了一個時辰,便聽說找到宋鳴風了。商弈庭看岑淵一時也沒清醒,要收拾他也不急在一時片刻,倒是宋鳴風要好好教訓一頓。商弈庭走到前院,看到宋鳴風被五花大綁地綁在一棵大樹上,唇角便不由自主地揚起。還沒等他開口,宋鳴風就開始連珠炮似地大罵:「商弈庭你這個神經病,有本事你就殺了小爺,只會用武力逼人低頭,算什麼本事?」商弈庭也不生氣,輕笑道:「我既有武力,為何不用?難道也要學那些窮酸書生寫幾句酸詩討你歡心?我可不會吟詩作對,只怕是班門弄斧,教你失望。」宋鳴風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雖說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被他日夜像防賊似地防著,卻於報仇無望了。他咬了咬牙,道:「我說不過你,你殺了我罷!」看到他閉目待死的神情,商弈庭心中若有所動,手指輕輕撫摸著少年嬌軟的唇瓣,卻覺得如斯生氣勃勃,許是世間少有。剛一分神,便看到宋鳴風眼中狡獪之色一閃而過,竟是一口咬向他指尖。他收回手,宋鳴風自然是咬了個空。商弈庭毫不生氣,甚至還有些自得:「鳴風啊鳴風,你若真能有一天傷到我,可真算你長本事了!」宋鳴風鼓著眼睛瞪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商弈庭心情愉悅,又摸了摸宋鳴風白皙幼滑的臉蛋,說道:「其實你所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若是強要留著你,你日日想著逃跑,反倒沒什麼意思。從今往後,我可放你自由,任你在浩然山莊之中去哪都可以,但不許離莊,你可敢答應?」宋鳴風昂然道:「有什麼不敢的?你留我在身邊,只怕日後要後悔!」「後悔什麼?」商弈庭看到他驕傲的樣子,不由失笑。「後悔有一天,我能殺了你,為我爹孃報仇!」他話音一落,商弈庭不由哈哈大笑:「你的武功,就是練上一萬年,只怕也比不上我一根手指頭。」「你胡吹什麼大氣!若真有那麼一天,你可不要後悔!」「很好!」商弈庭緩步走到一個侍衛身前,抽出他腰間的腰刀,割斷宋鳴風身上的繩索,笑道,「你可要記得你今日說的話,沒有報仇之前,不能離開山莊一步。」宋鳴風「哼」了一聲,揉著自己被綁得生疼的手腕,把頭扭到一旁,不去看他。商弈庭只覺十分有趣,想再調笑幾句,卻聽得有個侍衛從門外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莊主,不好了!岑淵不見了!」自從岑淵「偷竊赤舄璧,離開浩然山莊」後,商弈庭便廣發武林帖,告知武林同道,浩然山莊中不再有岑淵這個人,即使岑淵再次在山莊中出現,也是以叛徒的身分,全莊上下也不得再稱他為副莊主。如今岑淵消失,商弈庭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救走了岑淵。山莊中對副莊主忠心耿耿的人不少,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段,就連不少商氏的子弟,也對岑淵極為遵從。雖然預料到必有死傷,但趕到書房時,商弈庭也為眼前的景象吃了一驚。原先負責守衛的幾個人沒有一個活著,全躺倒在地上,顯然已是斷了氣。這幾個人雖然算不上山莊中絕頂高手,但也是商弈庭的親信,若是有人來救,勢必有打鬥喧譁,能在悄無聲息之間將這幾個高手斃於劍下,就連商弈庭自己也難以做到,自然是內奸無疑。而那個形跡可疑的大夫,也已從山莊中消失。商弈庭臉上盡是寒氣,侍衛從未見他如此模樣,心下駭然,一時竟是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