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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龍主一行人早就離開金陵,徐元霆騎馬日夜兼程,又換了馬,仍然沒有追上。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趕著見他一面不可,其實赤龍主這次大概是回去養傷,中原處處都有蟒部可以聯絡,想見赤龍主時,便給他留個訊息,赤龍主若是真的對他一往情深,他不信赤龍主不會來中原。徐元霆想到時,嘴角便泛起一絲輕柔的笑容。眼看到了港口,在港口搬運貨物的人來來往往,他怕傷了人,便躍下馬背,牽著馬往前走去。遠遠看到一點紅色,他心裡像是忽有所悟,極目眺望,卻見那紅衣男子站在岸邊,正要登船,此時像是心有所感,轉過身向他的方向看來。他是看到他了麼?徐元霆心中一喜,正打算走過去,卻見那男子看著他,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狷麗的臉孔如今卻是雪白的顏色,更增添了幾分冷淡。他朝徐元霆的方向看了半響,轉過身,一步步踏上了木板。徐元霆大驚,他想叫他,但一時之間卻不知如何喚他,港口處人來人往,喚他「赤龍主」則更惹人注意。徐元霆下了馬背,疾步向海邊走去。只見海風吹著他的衣袂,海天一色,他便如一隻紅色的大鳥,幾乎要展翅飛入天際中。船上的一群水手忙著將木梯和鐵錨收上,準備開船。正當徐元霆離岸邊不過十餘丈時,那船已張開了風帆,帆布被風吹得鼓氣,彷彿一個半球一般,那船已是越去越遠了。他站在岸邊,看著那船消失在天際之中,原先猶豫不決的心思,如今只剩一片悵然。兩人的緣分原來如此淡薄,連見一面都這麼難。他原先也只想看看他的傷勢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可是擦肩而過,卻讓他恍惚了起來。回金陵不再需要趕路,他便騎馬緩緩而行。由於在金陵行藏已露,一路上他都是用易容丹易容,平時也不再衣食華靡,可是解藥仍然按期送到他手上,那時他還在返回金陵的路上。原來在港口那裡,赤龍主的確是看到他了,可是卻沒有停船相見,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便揚帆而去,難道他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危險?還是因為信守承諾,永不相見?還說是喜歡他,說了他兩句便打退堂鼓了,還真是不經世事。明明赤龍主走了,他應該鬆了一口氣才對,他卻覺得不大舒坦,對赤龍主不免有些責怪的意思,暗忖道:你不來見我,難道我會去見你不成?可是他終究還是跑去港口了,赤龍主連見都不願意見他。徐元霆越想越是難受,回到金陵後,就此深居不出。金陵城中人人都知道徐家的三爺就是龍宮島上的匪徒,他便不能再住田莊,於是回到徐府後院的一座極為冷清的宅子裡,這座宅子平時並沒有人來,他又易了容,每天只有徐照麒過來給這位叔叔送飯,對外只說是徐元沛請來教導徐照麒的西席。徐元霆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回金陵徐家,但官府到處在搜捕龍宮島的人,相比之,被搜過的徐家反而極為安全,而且,赤龍主若是讓人送藥來,也不用到處去找他。大概這只是他的一個藉口而已。而原因……或許是因為他留戀故土,也或許是,在金陵有一座龍宮島的宅邸。他平時除了看書寫字外,便是和徐照麒下棋。徐照麒亦是一個聰慧俊秀的人物,只是徐元沛對他極為嚴苟,少有好臉色給他,相比之下,他更喜歡接近這位才華出眾的三叔一些,雖是一樣的冷峻,但至少做事有理有據,不似他父親,非打即罵。徐元霆也曾勸過徐元沛,徐照麒年紀還小,不必如此嚴厲,但徐元沛卻說,徐家子弟不務正業的太多,以後他死了,也只能靠徐照麒,徐元霆看他鬢髮斑白,不由心中惻然,自知名聲敗壞,不能繼承徐家的家業,反而讓徐元沛為自己操心,便答允徐元沛,以後多費心教導徐照麒。徐家出了徐元霆這個逆子之後,金陵城都在等著看徐家的好戲,可惜徐元沛處事決斷,迅速將徐元霆逐出家門,徐家反而因門風嚴謹讓人欽佩,一時之間,徐家的生意並沒有受到阻撓,竟有蒸蒸日上的氣象。這一年的冬天,金陵城下了一場大雪,安樂王像往年一般,又病了一場。朝廷沒有傳出攻打龍宮島的訊息,也許是按兵不動,等待合適時機,也許是龍宮島神秘莫測,到現在朝廷還沒找到龍宮島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