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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實在不願意面對蕭遠瀾……無論是他身為龍族的身份還是會生出孩子的身體……楚風落無奈地望著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雖然龍族的孩子剛出生時很小,只有普通人的一半,但是畢竟也是佔了不小的位置,身體又不停地消瘦下去,小腹的突出決不會被人當成是身體的發福吧。今夜蕭遠瀾並沒有來。或許也是淑妃安排的。竟然能左右蕭遠瀾的舉動,可見張家在朝中的勢力極大,楚風落不禁對這個女子由衷地感到佩服。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楚風落收拾一下,卻發現很多東西割捨不下,蕭遠瀾送的束髮方巾、為他擦汗的手帕,還有一串紅玉雕成的念珠。那是因為前幾天因為孕吐而心神不寧,遠瀾送給他的。猶豫再三,楚風落將念珠放在懷裡,小心地藏著。這串念珠看起來平常,但是十分漂亮,玲瓏剔透。聽一個知情的宮女說,蕭遠瀾特地到白馬寺去了一趟,好像就是為了求得一串念珠,大概就是這串。蕭遠瀾也不肯說是怎麼來的,只是隨意地給他,後來見到他戴在手上時便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這個傻瓜。把念珠帶走會讓他不那麼難過吧。以後走遠了再隨意扔棄就是了。楚風落為自己不同尋常的舉動作出瞭解釋。門外輪值的守衛吵吵嚷嚷,好像是發生了口角,有個人趁亂跑了進來,讓楚風落跟他換了衣服,再趁人不備時,有另外一個人帶著他,混進輪值的守衛裡,打昏了一個太監,再換了太監的衣服用淑妃給他的令牌出了皇宮。皇宮守衛嚴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凡是看到有東西進出,必定盤查,想來如果按照秦太醫的方法早已被人發現。皇宮的入門就在身後關上,楚風落髮現自己心底深處流露出的居然不是慶幸,而是一種深深的茫然。那個人在皇宮裡,一定傷心憤怒得發了狂吧。楚風落苦笑了一下,不管怎樣,總是要離開皇宮的,留在這裡有太多的不妥,即使蕭遠瀾因為愛他,不介意他龍族的身份,他也還不能接受自己躺在另一個男人身下被人疼愛的事實。出了皇宮,天邊已經漆黑如墨,出門時打過了初更,到了外皇城,早已宵禁,柳樹下又另外有人牽了一匹馬前來接應,道:「閣下是不是姓楚?我家主人說,這匹馬送給你,祝你一路平安。」楚風落接過韁繩,正要道謝,那個男子又道:「楚公子是不是中了軟筋散之毒?我家主人有相留醉,奉上楚公子,但願楚公子不要忘了約定的事。」約定的事,是張淑妃要自己永遠不見蕭遠瀾吧。楚風落怔忡了一下,那個男子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道:「藥效六個時辰才發作,楚公子早些服下吧。」楚風落解了毒,但武功只有三成,也就未曾在人前顯現自己已經恢復武功的事實,而且解藥又是蕭遠瀾私下給他的,儘管張淑妃耳目眾多,看來還不知道這件事。楚風落正要多謝張淑妃的好意,卻看到那藥丸是靛藍之色,心裡一驚,不動聲色地接了過來。作勢吞了下去,卻暗藏在掌心。「多謝你家主人的好意。楚某既然承了她的情,當然會做到她要做之事。」蕭遠瀾含著藥丸親吻自己的樣子仍然在腦海中停留不去,他當然記得相留醉是碧綠色,儘管現在在黑暗中看不分明,但是與這靛藍色跟碧綠色仍然有些區別。秦太醫說相留醉十分稀少,也只有蕭遠瀾才有,相信就是張淑妃也沒見過相留醉吧。看來張淑妃仍然對他放心不下,要毒死他。「楚公子還是請快些上路吧。」那人催促著道,「皇宮裡把守嚴密,想必現在已經被人發現了。」看來張淑妃的這顆藥一定是慢性毒藥,如果把自己毒死在皇城中,一定會被人查出來,對她也沒什麼好處。張淑妃心機深沉,陪伴在蕭遠瀾身邊,不知是不是真的會好好對他。張淑妃是愛著蕭遠瀾的吧,從她提到蕭遠瀾時那麼纏綿地一聲「遠瀾」就可知道。可是張淑妃如果得不到蕭遠瀾,她手段如此狠毒,不知又會做出什麼,想到蕭遠瀾在深宮中面對朝上心思詭譎的文武百官,枕邊同床異夢的嬪妃,不知為什麼,楚風落心裡怱然一疼。不能多想了,否則自己會改變心意留下來。楚風落咬牙躍上馬背,一夾馬腹便已絕塵而去。用了另一支令牌,楚風落出了外皇城的城門,過了不久,就聽到身後有人呼喝的追趕聲。身後幾十丈遠處,一支輕騎舉著火把,幾乎照亮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