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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先生“哦”了一聲:“也沒什麼。”遲疑了下,又補充道:“敘舊罷了。”鄭三掂量了下輕重,還是開了口:“我早就曉得你不是趙二。”見趙先生似乎抖了一下,急忙補充說:“我的意思是,要是有為難的地方,不用因著這個瞞我。”趙先生面色變幻,似在希冀什麼:“你如何得知的?”鄭三撓了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趙二打小就是和我一起玩的,我那時候和他打架急了,在他手腕上咬過一口,留下了疤。你……”趙先生苦笑一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竟然、我竟然……”語氣滯澀,再也說不下去。看慣了平日裡什麼事都淡泊無爭的趙先生,這般七情上面的模樣,鄭三真是趙先生原本姓賀名謹,家是西邊代州府的。賀家在當地是稱的上是世族大家。祖上當過前朝的高官,後來告老還鄉回了故里。幾輩下來,雖然不當官握權了,身份人脈還是累積了許多。加上也是256文學,因此家中的子弟,沒有不讀書習文的。賀謹是這一代的長房獨子,打小就是幾個夫人一起捧在手心裡養大的。雖然家訓端方,老爺又管的嚴苛。賀公子出落的胸懷澄清,坦蕩君子,可同樣也落得四體不勤,不通人情。賀老爺為此大為頭疼,如此下去,他百年後賀謹如何擔當起家業重任?世俗種種,人心險惡,又豈是這樣的脾效能應付的來的。賀老爺最終狠了狠心,謝了家中請的名儒,將他送進了本地書院就讀。書院裡人事繁複,三教九流的生員都有。讓賀謹懂得些人情世故,總是比較好的。至於詩書,這些年來讀的還不夠多麼?都快讀成呆子了!賀公子倒無所謂,反正哪裡讀書也難為不著他,能多見些人,倒也有趣。因此高高興興地收拾書包,揮別了灑淚的眾姨娘們,住到書院去了。書院裡早就駐了幾個世交相熟的子弟,見他來了自然熱絡。幾天相處下來,賀公子也就混跡其中,如魚得水了。他們說不要去理會那些平民庶人身份的書生,那些人不但窮,而且髒,也不要理會商人家出身的孩子們,他們都太奸猾,身份也卑賤,讓人瞧不起。賀謹雖然覺得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那些人見了自己要麼是自慚形穢要麼是故作清高的樣子,也沒什麼值得交往的,也就隨意了。直到某天,他遇見了一個叫趙仲儒的人。那個人是後來才到書院的,先生叫他自陳姓氏由來。他也不怯,就落落大方的當堂說:“小生趙趙仲儒,商人之子,拜見各位師兄。”賀謹聽得這人名起的蹊蹺,居然同別人的字一般,不由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那趙仲儒就在鄙夷同情交織的目光中,望見了他的笑。要說這趙仲儒也是奇人,雖然入學晚,但是樣樣來得,非但學業無礙,於書院間的交際往來,更是面面俱到,眾口(囧)交贊。就連賀謹那些世交,也俱對他另眼相看,竟然於他的身份少有提及了。賀謹對這些自然不覺,只是每每見了此人,就想起他那古怪的姓名,難免露出笑意來。那人起初與他略略交談了幾次,似有所觀察保留。後來忽然就與他熱絡起來,只要有閒暇,就約同遊同賞。賀謹本是個好說話的人,加上趙仲儒為人風趣,兩人習性又相近,也就走的愈發親密。漸漸地賀謹覺得,就算是兄弟,也不過親厚如他倆人了。那一日,兩人相約攜酒登山賞景。趙仲儒似乎是喝的有些過量,竟然一直握住賀謹的手腕問:“為何當日你見我總帶笑意?”賀謹覺得兩人相熟到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也就照實說了。趙仲儒聽罷垂頭喪氣了一會,像是想通透了什麼,又笑又嘆:“即便是這樣,我也認了。”言畢附過身來,徑直親上了賀公子的唇:“賀謹,我喜歡你。”賀公子又驚又羞,兩下掙扎開去,也不管喝多的趙仲儒,自己跑下山去了。長到這麼大,到了當晚,果然那元帥酒後大悅,命這城中的有名文人賦詩讚頌今日盛事。賀家多少年的256文學,第一個就被提了出來。賀謹雖然顧念著外面親眷,但是多少輩的風骨是不敢丟的,也就直接拒了。元帥自然大怒,一聲令下就打入了監牢。賀謹自忖定死無疑,也不做掙扎,只是闔目待死。誰知過了兩天,居然一點訊息也無,連監管的牢頭,對他也和顏悅色了許多。又過了幾日,官差大人居然什麼話也沒說就把他放了出來。賀謹實在摸不著頭腦,渾渾噩噩的出了牢門。忽見眼前立著一人,正是去而復返的趙仲儒。他此時心情激動,也就忘了顧忌,奔上去擁住眼前人:“我只道再也見不到你了。”趙仲儒見他如此,當下不暇多言,只是先把他帶到城中的一家客棧暫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