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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答話才在嘴邊轉了一下,便被內侍尖細的嗓音打斷了。君泠崖臉色拉了下來:“不識趣的東西,拖下去,掌嘴!”來報的內侍被拖了出去,在那慘痛的叫喊聲中,君泠崖鬆開了捏著她的手,走回自己位上,端起那碗未盡的茶,把火氣隨著那茶飲盡後,才讓人放李靈月進來。李靈月笑意盈盈地進殿,見到軟榻上的聖上,便熟絡地上了前去。她與聖上年紀相仿,自小是玩在一塊兒的,平日見面也省卻了那些繁縟禮節,所以一見人就沒那意思要行禮。哪成想,她剛想說上幾句體己話,就被一陰測測的聲音打斷了。“哦?長公主到來,竟連禮數都忘了,可要本王教你如何行禮?”李靈月一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循著來聲望去,以為是哪個囂張的王爺,剛想端一端自己的架子,但一對上君泠崖那張俊顏,便轉了活絡的心思,笑著給聖上及攝政王福了一禮:“王爺所言極是,是本宮疏忽了,參見聖上、王爺。”剛才急匆匆地進殿,她也沒想到攝政王會在這兒,那些守門的奴才,也不知會她一聲,白白讓她出了個笑話!可惜她不知,守門的人就是被君泠崖勒令不說的——君泠崖一臣子佔用女帝辦公場所,可不是什麼體面的事兒。“只怕不是疏忽,而是連本王都不放眼裡!”君泠崖因李靈月的到來而被打斷事情,這一股子氣正在頭上,自然字字句句都帶了刺兒。這話裡話外,都只提到他自己,沒多一個字提到聖上,要是一般臣等,早被人以逆臣之名拖下去杖責百下了,但他位高權重,翻個手都能把聖上這隻真龍壓在五指山下,他人非但不敢多蹦出一個字兒,還得向他磕頭,喊聲“祖宗,您教訓得是,是孫子不懂事。”李靈月雖是聖上親姐,授予柔成長公主之名,但在這連天子都得卑躬屈膝討好逆臣的宮裡,她就是隻小螻蟻,捏死她都嫌浪費氣力。李靈月骨子再傲,也不得不識時事,折下傲骨,向君泠崖低頭認錯:“我一向尊敬王爺,從不敢輕視您,方才不知您大駕,方失了禮,請王爺恕罪。”君泠崖聲線猛地一提,爆發出威懾的氣勢:“長公主,可是近來承了聖上不少恩寵,連膽兒都大了!這歉道得毫無誠意!”咚地一聲,李靈月雙膝沉沉砸到地面,深深地伏低身體,磕頭認錯:“我知錯了,請王爺恕罪,請王爺恕罪。”君泠崖迎著她慘白的臉色,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到李靈月的胸口,一招斃命。他殺伐絕斷的觸手一向只伸往拂逆他的逆臣,至於後宮那些勾心鬥角、沒有一點兒用處的婦人,根本就不配他放入眼底,所以只要施施壓,震懾她們便足矣。他撣撣袖站起,往殿門而去:“臣還有事,便先告退。聖上,”他一回首,如隼般犀利的目光盯在剛才被自己嚇到尖叫的李千落身上,語氣鏗鏘地道,“可切莫忘了您同臣的約定。”閻王爺好可怕,他、他說的什麼約定?她膽戰心驚地看向梅月,才知道是指以不怕他而換回阿撓的約定。她一張臉扭成了苦瓜樣,向梅月求助,梅月也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衝著君泠崖的背影,扁了扁嘴,不怕他,好難好難,嗚,他好凶。她這邊想得入神,完全沒有發現,還跪著的李靈月一直目送君泠崖離去,那近似屈辱、不甘的目光中竟盈滿愛慕之情……作者有話要說:為了爬榜,我今天干巴巴噠賣萌啦,看我賣萌噠小眼神(☆▽☆)小天使們評論留起來好不好,哪怕是“撒花”都好哇,不然感覺自己在蠢蠢噠演獨角戲,伐開心qaq。感謝聆洛梨香扔了兩個萌萌噠地雷、老闆魚扔了一個地雷☆、6|害怕“皇姐。”君泠崖的一尾朝服消失在視線裡時,她才怯怯地走過去,拉起李靈月,歉意地道,“對不住。”她沒有告訴皇姐閻王爺在這裡,是她不好,做錯事了,要乖乖道歉。可是剛才閻王爺說話,也好嚇人,他也好壞。李靈月眼裡染上一層哀色:“沒什麼,都是命,要是你……罷了,”她收起欲言又止的話,搭起李千落的青蔥玉指,虛握著道,“今日聽說您上朝時出了點意外,我便匆匆趕來了。瞧,這是以前咱們小時候從樹上跌落時,母親給我們上的藥,這些年了,我還儲存著呢。您快試試,這藥可還有效用。”“啊!”她驚喜地捂嘴輕叫,像捧著易碎的寶玉,笑著接過了藥膏,小心翼翼地端在手心裡。遙遠的記憶,就像塵封已久的藥膏,隨著散出的藥香被她啟開。她的母后賢德皇后,生下她沒幾年便因病去世了。先皇思念賢德皇后,頂著大臣們請求立後的連珠炮彈,愣是沒立新後,還將她交由德妃,也即是李靈月的生母教養,因此她與李靈月姐弟的感情,就像那新鮮的藕,哪怕因年歲增長而分開,牽絆的絲仍緊密相連。小時候,她與小十弟特別調皮,每當功課做完後,就喜歡跑到那棵參天大樹底下玩耍,但一次夏日時,樹頂不知打哪來了調皮的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