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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泠崖動手比劃了一下,梅月將他的意思告訴她,她就一板一眼,有樣學樣地道:“啊……沈將軍,請起。”見沈衛起了,她就迅速把從梅月口中聽來的話,趁著還新鮮的時候,從口中推了出去:“朕已知曉了,沈將軍,請吧。”這是下令逐客的意思了。梅月偷偷告訴她,沈老將軍要走了、想到這檔子事快結束了,不必再假裝,她臉上就禁不住地揚起了幾分笑意,笑容展露,如同綻放的嬌花一般,豔麗了一片景緻。沈衛卻是愣住了,按照常理,聖上不是應當會做些表示,說些激動人心的話麼?他來就是等她說這些話,以試探她的,若是她不說,他怎麼接下去?他持著疑問抬頭,卻見她對著自己報以一笑,笑容幽深,還漸變猙獰,像是在表達一層意思:沈老將軍,朕已經下令逐客,您可別不知趣地還向朕討要賞賜!那邊沈衛在揣摩聖意,這邊的她卻叫苦不迭。還在看我,怎、怎麼還不走?笑容快僵住,動不了了。她僵著一張笑臉看沈衛,焦灼在沈衛身上的目光,都化成了一根鞭,狠狠地抽打在沈衛的肩頭,想催促著他快些走,不然偽裝就露陷了。好凌厲的眼神!目光如刃,鋒利無比,如若是在沙場上,單憑這氣勢,就能喝退敵軍!這聖上何止是不簡單,簡直是非同一般!沈衛背脊上迅速躥起了一股寒意,哪敢再停留半分,立時躬身請罪,惴惴不安地告退下去。捏著一把冷汗出了殿門,才走幾步,就見拐角行來一錦衣華服的妙齡女子,這一瞧,竟是自己的外孫女,也即是當今聖上之姐,柔成長公主李靈月。李靈月虛長聖上半歲,去年宮變時,她的胞弟十皇子,被齊王親手斬殺,小小年紀便成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她親母德妃受了驚嚇,沒撐多時就走了。一見到沈衛,李靈月激動地撲到他的懷裡,目中含上了幾滴思念的清淚:“外祖,您來了,月兒好生想您。”沈衛本應朗聲大笑,對李靈月噓寒問暖,可想到自己從懸崖線上走了一遭,這出口的笑聲都化為了一聲哀嘆。他省去細枝末節,簡單地說了聲自己要回西北邊疆的事兒,接著安慰了她幾句,便依依不捨地道別了。才剛相見,又要分離,李靈月眼含熱淚,紅著雙眼看向緊閉的金色殿門。方才外祖是從殿內出來的,莫非外祖的突然離開與聖上有關?作者有話要說:沈衛:我愛腦補面板好好,嗷嗷嗷,甩掉智商,唱唱跳跳,昂昂昂~~~請大家稱呼我為“腦補帝”(* ̄︶ ̄)y感謝zy_扔噠六個萌萌噠☆、5|靈月沈衛走後,她惴惴不安地扯著衣角,像個偷腥的貓兒,晶亮的雙眼在君泠崖的身上打著轉兒。壞、壞事了,他會不會懲罰我?好怕好怕,他兇巴巴的。胡思亂想的念頭,就像滾水不停地在腦中冒著泡,想著一會兒是要低眉順眼地上去幫他揉個肩,道個歉,還是硬氣地挺直背脊,跟他乾瞪眼兒。但有骨氣的想法剛在腦中打個轉,就被她掐滅了。閻王爺,不能惹,惹了就要死翹翹。梅兒說,要趁著閻王爺發火前,乖乖道歉,不然就會被罰。於是她揪緊了衣角,怯生生地念了一句:“對、對不住,我錯了。”君泠崖手中的雲龍紋管兼毫硃筆一頓,筆尖上的墨汁重重地跌落奏狀上,可惜了一大段寫得義憤填膺的話。君泠崖沒看她,倒是先看了眼手中的筆,這是他用了大半年的硃筆,如今這筆花了一份奏狀,該是退位讓賢的時候了,於是把筆往地上一擲:“換!”立時有人捧來了一隻通體彩漆的硃筆,筆頭為葫蘆式花毫,上紋雙龍戲珠,乃是仿先皇慣用的雙龍紋管花毫硃筆而制,除了雙龍紋出自不同工匠之手,略有差異外,其餘無差。她瞄到這熟悉的款式,就把罪魁禍首的上下唇一碰,封閉起來。每當君泠崖使用一樣與父皇相似的東西時,就是在提醒她:今日我要將你父皇的畫像,關禁閉!她剛撥出的一口氣,又麻利地吞了回去。要她背誦那咬文嚼字的官腔,就跟把沒底子的人扔到戲臺上唱戲一樣,一時半會哪能背個精通,她能說得一兩句順順暢暢的話,已經是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了,君泠崖要真罰她,她還真有些不甘,於是她瞪大了眼兒,就等著君泠崖開口發落,自己再辯駁一句。君泠崖走筆如風,龍飛鳳舞地落下幾個大字後,就啪地闔上了奏狀,丟到一旁。接過宮人遞來的茶盞,把茶蓋沿著茶杯叮叮噹噹,像在敲她的心鼓敲了幾個來回,慢悠悠地道:“聖上似乎很怕臣。”怕……這字剛在喉中形成一個尾音,就被她吞了回去,不能亂說話,亂說話閻王爺會發火,梅兒說沉默就是金子,要保持金子。“聖上為何要怕?”君泠崖發了話,對著她明顯鬆了口氣的模樣,不緊不慢地道,“聖上今日幫臣解決了一個麻煩,可謂大功一件,不知聖上想要什麼獎賞?”這歷朝歷代,向來是天子賞賜朝臣,如今君泠崖卻罔顧倫常,顛覆這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反過來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