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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君泠崖一聲冷哼,頓時把她嚇醒了,她一扯膝彎褶皺的衣袍,雙眼發木地瞪著下方一眾黑乎乎的腦袋。熟料這一聲哼,針對的只是一滔滔不絕老臣,君泠崖把扶手一拍,厲聲道:“廢話多,限你三句內將事情概括說出。否則……”聲音一沉,那老臣的脖上就被左右衛架上了兩把明亮的寒刀。老臣嚇得一哆嗦,話也說不利索了,支支吾吾地啊了兩聲,就一口氣把舌頭捋直了,言簡意賅地說出後話。君泠崖下頷一昂,左右衛退回一旁。有了前車之鑑,誰人還敢捋君泠崖的皮毛,聽他問誰還有事上奏時,朝臣各個都矮了身低了頭,一聲不敢吭,以致今日的朝議早早便結束了。她煎熬的時光終於過去,眼看朝臣歪著腰走了個乾淨,她得了君泠崖應允,邁著急切的步伐回寢殿,安歇去了。而她走得飛快,完全不知梅月沒跟上,更是不知梅月此刻彎了身,垂首等待君泠崖發落。“說吧,發生了什麼事?”君泠崖修長的指尖摩挲著沙漏壁,看似漫不經心,但一雙眼卻如公堂上的判官,犀利地盯在梅月略亂的發上。梅月把頭垂得更低,一五一十地將今日御輦之事道出,語盡之時,只聽“喀拉”一聲脆響,那沙漏就在憤怒的指尖中,奉獻出它最後的價值。作者有話要說:君泠崖改姓是有原因噠,不是隨便改的哈喜歡本文的就大力戳一下收藏,我說戳中了有獎,乃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 ̄")╭☆、3|批奏“君禮。”冷若冰窖的聲音在宮殿裡響起,溫度霎時降到冰點,一位黑衣男子從天而降。他單膝跪地,給君泠崖請安道:“參見主子。”“方才你也聽到了,本王便不再提醒。”君泠崖冷聲道。黑衣男子應了一聲,恭謹地道:“屬下即刻去查。”“嗯。”語聲落,黑衣在眼底落下一道殘影,就消失了。君泠崖轉首面向於公公,於公公點頭下去,不大一會,便有侍衛將四位御役壓了上來,還帶來了管事的司輿。君泠崖垂著冰冷的眸子將四位御役逡巡了一遍,其中三人,是先帝時期便被御用抬輦的,已是三株老薑了,而最後一位面生的青年男子,年紀二十上下,別說老薑了,只怕離成姜還有段時日。“本王從未見過此人。”君泠崖負手走向那面生的男子,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跪在一旁的司輿心底暗叫一聲不好,硬著頭皮回道:“回稟王爺,莊盛是前幾日剛來的。原先抬輦的老陳突然生了麻子,奴生怕他會感染聖上,便準了他的假。正好內宮剛進一批新人,奴見莊盛手腳麻利,便先暫時用了他,關於這事,奴曾稟報過王爺的。”君泠崖眉頭一蹙,看於公公點頭,才想起前段時間確實有這麼一個事兒,司輿也領著人給他見了,只是他想著一個抬轎的也沒那掀轎的通天本事,讓人查清來歷,確定清白後,就允了。至於這人的長相,當時還真沒注意。司輿見君泠崖神色稍有放鬆,趁熱把鐵給打熟了:“今天的事情,是奴管教不當,還請王爺責罰,但請王爺念在莊盛救了聖上一命,其餘三位御役曾侍奉先帝,已上了年紀的情況,寬恕他們。”“寬恕?”君泠崖走向那位意外摔倒的御役背後,睥睨著目下打抖的身軀,他只要一抬手,就可輕易取了那人的腦袋,“如果你不摔,御輦怎麼會失衡,傘蓋如何會落?”“王爺恕罪,王爺恕罪!”那人身體抖如篩糠,磕頭就跟搗蒜似的,幾乎要給亮堂堂的金磚添出個洞來,“小的今天一時不查,誤踩了地下的碎石,才導致身體失衡,這的確是小人的過失,但這傘蓋滑落,跟小的無關啊,請王爺明察!”“哦?這麼說來,傘蓋是恰好在你摔倒時,落下的了?”君泠崖尾音一揚,硬添出了幾分氣勢駭人的味道,那人身體抖得更厲害了,氣都不懂往哪兒出。這麼巧合的事情,誰會信他是無辜的?他左右一顧,平日大碗喝酒拍肩搭背的兄弟們,都縮排了龜殼裡,沒人敢出面幫他撥攝政王的鬚毛。他心灰意冷,生死關頭,蒙了層灰的心燈就亮了,豎指點向身旁的莊盛,聲音都硬了幾分:“是他!昨日我見到他在御輦前鬼鬼祟祟,一定是那時他動了手腳!”莊盛並未開口,先抬首望著君泠崖,收到他示意的目光後,才有禮貌地駁道:“張大哥,如果我當時動了手腳,你為何事後不檢查?況且,昨日你們同幾位御役也在場,如果說動手腳,你們也有機會。”“我……我……”這位叫張大哥的御役,沒莊盛那般伶牙俐齒,一被問住就沒了音,反而是其餘兩位御役,為了洗清自己的關係,一直矢口否認自己動了手腳,稱自己只是路過見到莊盛,只是沒想到傘蓋會被動手腳,所以沒去阻止。敢情鬧了半天,這事故還成了個“多角戀”的故事,跟誰都能扯上關係了。雙方還越爭越兇,原本的安靜大殿都吵成了菜市場,君泠崖面色一寸寸的沉下,靠著那冷颼颼的氣勢,掐斷了在場之人的吵鬧聲,讓他們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