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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般在風吹雨打的世界遊蕩,尋找溫飽的家。君泠崖刻意忽略了顛沛流離的日子沒說,但出口的字字句句都刻著心酸:“我們三人走走停停,沒銀錢了車伕便幫人搬米賺點銅板,而我們做不了重活,便採些花賣給有情人,討點生計,這般耽擱下來,我們到京城時,大錦與西疆國的戰役,已在天子御駕親征之下結束,天子也勝利凱旋。不料,車伕因顛簸忙碌而病倒,進京城的當日便走了。我與素黎無依無靠,四處流浪,尋找能見到天子的機會。”她聽得又怕又擔心,無意識地揪著君泠崖的衣袖,緊張兮兮地呼吸吐納:“後來你們見到父皇了麼?”“天子攜皇太女前往皇興寺祈福時,我偷偷翻牆進入皇興寺,接著……”君泠崖深深望了她一眼,“遇到了你們。”“啊?”她一根筋撥動得比較慢,將他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咀嚼幾遍後,才腦子開光道,“啊!你是那個小饅頭!”小饅頭?君泠崖眉峰古怪地一蹙,這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稱謂?她好似要確信什麼,兩隻小貓一般的爪子捧起君泠崖俊逸的臉龐,目光如同一枝畫筆,沿著他面部線條遊走了一遍:“好像好像,你長得好像小饅頭,一定就是你。小饅頭,小饅頭……”她興高采烈地扯著君泠崖的衣袖,搖來晃去,“你到哪裡去了,吃了我給你的小饅頭,你都不來陪我玩,好壞好壞。”不陪她麼?他付之一笑,哪怕無端地被背上黑鍋,他依然甘之如飴,坦然接受了她的控訴。其實,他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如影隨形,只是……她從來不知。她不知道那一天的饅頭,叩開了他的心扉,讓久未嘗到新鮮食物的他,感動涕零,在她離開後,他甚至抹著眼淚追上他們離去的步伐,請求做牛做馬以報恩德。也許上天冥冥註定,將他們兩人的平行線,拉出了交點。他當時像受到絲線牽引一般,毅然決然地跪到天子面前,拿出令牌,請求天子應允他,讓他留在她的身邊。天子自然不可能放一個初次見面的孩子陪伴皇太女,也不會輕易同意這種不勞而獲的條件。天子與他商議,讓他靠自己能力爬到能陪在她身邊的位置,而天子為他提供磨練己身的條件。看似合理的條件,實際上卻對他極其不公,可他一心都沉入了她如夢似幻的笑靨裡,不假思索地應了。此後他的人生就像規劃好的一般,從悲痛的過去,走向殘酷的未來。進入軍營,摸爬滾打,吃的是自己的血,飲的是自己的淚,每每欲放棄之時,都是她的笑為他鼓掌。直至那一年圍城之戰,他憑靠先天才能,力挽狂瀾,從一無名小卒,一躍成為風雲人物,而後便如快步跑上臺階一般,成為了外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