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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梅月的腦子運轉速度都快比不上她了,哭笑不得地道,“男婚女嫁,是天經地義之事,您已過及笄的年紀,其實是當嫁了,只是近來齊王叛黨的餘波還未歇,被暫時擱下罷了。是了聖上,”她轉移話題道,“您近來可有歡喜之人,若是有鐘意的,不妨跟奴說說?”“歡喜的人……”她一手點上唇間,苦惱地皺著眉頭想了想,北斯是壞人,我不喜歡他。那還有誰……“聖上,您可有想相伴一生的人?”梅月的眼裡浮動流光,泛開的光芒裡流動著不可捉摸的期盼,“見不到他時,會心傷,見到他時,會開心,想每時每刻都跟他在一塊?”想跟他在一塊啊。掰著手指數了半天,似乎來來去去在她身週轉的,除了一個君泠崖,就是一個壞豆腐,他就像個跟屁蟲,走哪兒都能撞到他的臉。壞豆腐總是欺負她,讓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但是他能幫她按揉小肚子,還會幫她買漂亮的鞋子,給她糖吃,如果不跟壞豆腐在一起,她就沒人幫她按揉小肚子了。那還是跟壞豆腐在一起吧。“梅月梅月,我想到我喜歡誰了,我喜歡壞……”“聖上,小的有事稟報!”突然響起的尖細嗓音,打斷了她未盡的話。她打著疑問回頭一看,啊,是姨娘身邊親近的內侍:“怎麼啦?”內侍行色匆匆,眉眼裡寫滿了慌張,看來是出了什麼事。“啟稟聖上,太妃娘娘身體不適,突然暈闕,夢囈時一直叫喚聖上的名字,稱想見聖上,小的斗膽,懇請聖上前去探望娘娘。”“姨娘暈倒啦!”她大吃一驚,不自覺地收緊了手臂,懷裡的阿撓疼得喵叫一聲,氣呼呼地跳了下地,“啊呀,阿撓對不住。快快快,帶我去看看姨娘。”火急火燎地趕到清煙殿,剛踏入殿門,就是一陣刺鼻的香氣燻來,將新鮮的空氣都“趕盡殺絕”,就剩下讓人頭暈腦脹的怪味。“參見聖上!”正在開啟雕花窗,疏散氣味的宮人聞聲,齊聲福了一禮。她免了大家的禮,加快腳步到裡殿去。此時太醫剛給太妃診完脈,聽聞聖上御臨,抖抖袖站起,恭敬地行了一禮:“參見聖上。”“姨娘怎麼樣啦?”她眉目裡俱是擔憂,只見太妃臉上如擦了劣質的胭脂,白得幾乎能看到精細的血管,虛弱得連眉間赤紅的畫鈿都暗淡了顏色。太醫稟報道:“回聖上,太妃娘娘的病狀已有一、兩月,是由風寒引起的,但因室內不通氣,太妃又常聞自身受不住的檀香,以致病情加重,才導致今日的暈闕。”“那……那怎麼辦?太醫,你快救救姨娘。”她臉上表情快哭了,最親的姨娘變成這副鬼樣子,她心肝都疼了。太醫花白的鬍子抖了抖,嘆息地搖了搖頭:“聖上不必驚慌,太妃娘娘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太妃一直瞞而不說,延誤了治根的最好時機。若要身體恢復,得先開窗通氣,遠離這些檀香味,再輔以藥物好生休養。”“那你快開藥給姨娘喝,要讓她快快好起來。”她激動地將太醫推到桌邊,連筆都硬往他手裡塞,“快開藥快開藥。”太妃從昏迷中醒來,灰濛濛的雙眼在周遭轉了一圈,許久才凝注在她的身上,目光裡的死水動了一動,怔道:“千落,你怎麼來了?”她跑到床邊,焦急地道:“姨娘你不記得啦,你在夢裡一直喊我的名字。”“是麼……”太妃柔若無骨的手貼在臉上,輕輕蓋在眼上,遮住瞳裡的彷徨,“大抵是夜長夢多吧。”“姨娘姨娘,你為什麼生病了都不告訴我,嗚……”“姨娘怕你擔心,”太妃慢慢地朝她伸出手,晃動了半晌,才凝注視線抓住她的手,冰寒從手心裡順到她的掌心,太妃微露一笑,“好暖,千落,姨娘好冷,幫姨娘暖手可好?”“好,給姨娘暖暖手,熱乎乎的,”她笨拙地搓著太妃的手,往手心裡呵氣,“姨娘,手暖不暖?”“暖,好舒服。”太妃勉力扯動嘴角,笑了一笑。“姨娘,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會生病,是不是因為我不乖,惹姨娘生氣了,嗚……”她兩眼盈滿了淚水,泫然欲泣。太妃吃力地揉去她眼角的淚痕,苦笑道:“也怪姨娘太不小心,那日前往皇興寺祈福後,大抵是受了涼,染了風寒,後來見到落毒之事,姨娘心驚肉跳,生怕千落你再出什麼事,就在寢宮裡擺了個佛龕,日夜拿香供奉著,祈求佛祖保佑您平安,但是姨娘可能吃不消著檀香味,加之冬日窗戶關得嚴實,不透氣,聞多了身體便受不住了。千落,你無需擔心,姨娘沒事,只是太久沒見你,怪想念你的。”“啊!”姨娘染病已有一、兩個月,竟然直到現在才攤開心扉說生了病,這讓她心理如何好受?也怪她這段時日天天被壞豆腐趕上架,忙裡忙外的,一得閒就巴不得與龍床化為一體,睡上十天八夜,這麼一來,還著實是冷落了姨娘。“姨娘對不住,我不知道你生病,以後我會多多陪你的。”太妃秋水剪瞳裡俱是暗淡的光芒,病態的臉色變得更差了,她沉吟了好一會,提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