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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它有如看著什麼珍貴的東西,靜靜凝望著我的胎記,然後它伸長了脖子,用鼻尖蹭了蹭胎記,如果它是人,在這一刻,它一定是很溫柔的人。“只是一個胎記而已,”我的心因為它柔軟得一塌糊塗,我摸了摸它的腦袋,它很乖,沒有縮頭,繼續蹭著胎記,低著頭享受我的撫摸,“別在意,又不是什麼傷口……”腦中又有記憶碎片閃過。我扶著頭,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下意識說出那是傷口的話,難道這曾經是傷口?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了。我把它抓起來,放在掌心,帶它到洗手間,放到洗漱臺上。“聽著,不準亂跑,不然我燉了你。”它似乎聽懂了我的話,示威地張了張嘴,然後乖乖地在洗漱臺邊東張西望。它好奇地爬到鏡子前,歪頭歪腦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似乎對對面有一個自己感到很神奇。我忍不住笑了,那呆頭愣腦的樣子哪還有半點龜大爺的氣勢。我含著牙刷,戳了戳它的小尾巴,小尾巴一縮,它不理我,還在看鏡子,它似乎對對面學習它模樣的行為生氣了,它伸出爪子撓上鏡子,齜牙咧嘴地恐嚇。它大概決計想不到對面的大爺二號也學著它恐嚇,它愣了一下,似乎發怒了,兩個爪子撓到鏡子上,身體幾乎趴在鏡子上,嘴巴長得特別大,露出尖利的牙齒。我洗漱完了,笑著抓起它,點點它的腦袋:“這是鏡子,鏡子對面的就是你自己,你跟自己鬥氣幹什麼?”它甩甩小尾巴,不服氣,掙扎著要爬下來,我把它放到水盆裡,開冰箱找吃的給它。我看到了蘋果,愣了一下,不知哪個筋抽了,我居然把蘋果拿了出來,去皮削了一小塊,丟進水盆裡。只見它眼睛一亮,噔噔噔地淌水過來,嗷嗚一口把蘋果嚼了個乾淨,然後伸長了脖子看著我,示意還想要。我受到了驚嚇,愣愣地再削了一塊給它,一來二去,它居然吃掉了半個蘋果。我真是,不止養了大爺,還養了吃貨。伺候大爺吃飽了,我就到工作間繼續繪畫了。臨近中午時,我的工作完成,想到還有一點空閒時間,我便開啟了昨天未畫完的龜大爺圖,打算繼續畫完。誰知道,不知是不是睡過一天,靈感枯竭的緣故,我怎麼畫都不對味,尤其是眼睛部位,空洞無神,缺少靈性,以致整張畫都缺少了寂寞的□□。我嘆口氣,關閉sai,去準備午飯。龜大爺已經餓了,在水盆壁撓來撓去,弄得水盆特別響。“來了來了。”我把小魚仔拿出來,抓幾隻丟進水裡,剛想看它吃東西的模樣,手機響了。是朋友來電。“怎麼了?”我問道,“是不是龜又火了。”“不是不是,是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朋友很興奮地說,“呃其實,也跟你的龜火了有關。最近有個朋友看了你的影片後,說想認識你,他說他對龜很有研究,想跟你聊聊。嗯,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那人是個gay,他明確說了,我意思就是這樣,你看你方便的話,挑個時間,我帶他來你家看看?”我一愣,朋友話裡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想幫我介紹物件。對,我也是同性戀,從我小學開始我就認識到這獨特的性取向了,朋友知道我找物件不容易,所以只要有合適的人都會給我介紹,這已經是 我從來不知道歸形居然是這麼會說話的人,平時看他特別霸道,沒想到也有細心的一面。他居然跟那些頑固不化的村民走到了一起,每天就在村民之間打交道,瞭解村民的需求,打聽村民的八卦,雙手空空地出門,回來的時候懷裡都抱著很多水果、魚乾之類的玩意,他還特別得意地說就算我不去賣畫,他帶回來的東西都夠養我一輩子了。他還想帶動我跟村民接觸,我沒有理會他。那些人給的東西我不會吃,我永遠不能原諒他們在我雙親死後,陰陽怪氣地說是我害死雙親的事情。不過我不吃,歸形卻要吃,這讓我很苦惱。“我餓了。”歸形湊到我身邊,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帶回來的魚乾。“餓了自己弄吃的。”我拍開他放大了數倍的臉。“我要吃魚。”歸形抓起魚乾塞進我手裡,“幫我做!”“我為什麼要幫你做?”我把魚乾放到桌上,“你讓他們幫你做好再送給你。”歸形大概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環著胸看了我幾眼:“你跟村民關係為什麼那麼差,他們不像是壞人啊。”“他們不像壞人,壞的是我。”我冷笑,“我不捕魚,我繪畫,違背了村裡的規矩,所以在他們眼中,我是異類。”歸形一愣,過了很久才說話:“那一日,那個人嘲諷你,也是因為你違背村規?”我指尖一僵,嘲諷地一笑:“也不全是。張康認為我畫技很差,卻還來賣畫,賺不來幾個錢,純粹是吃雙親遺留下來的銀錢,不勞而獲。總之,在他們眼裡,只有捕魚才是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