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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精要,字字直指他的錯處,不禁默然,半晌,放開葉長風的手,神情竟有些落寞:“我門下食客三千,為何卻沒有一個如你——葉長風,你既忠心於他,怎不將我方才的話奏上,總也是大功一件。”“兩虎相爭,未必是好事。”葉長風揉了揉被握成淤血的手腕,心情也自沉重,“王爺不動,長風決不會逼王爺動——只求天下暫安,便是百姓的福。”一陣夜風,自牛皮帳蓬的縫隙間吹了進來,燭光搖了幾搖,更顯黯淡。“睡罷。明日還有場仗。”端王寧非向一旁挪了挪,騰出半個空位,淡淡道,“你也來躺一躺,這裡沒有別的床,且將就一下。”說完也不理葉長風,徑自合目,不多一會兒,胸膛平穩起伏,鼻息均勻已進入睡鄉。這便是武將的好處罷,說睡就能睡著。葉長風無聲嘆了口氣,還是走過去,將端王蓋的被角掖齊,自已卻披了條毛毯,還退坐回一邊椅上,靠在桌案上,支頤而眠。雙目雖閉,心事卻如潮起伏,想著端王空懷大志,可惜身份不明名位不正,就算奪了天下也逃不過史官輕輕一筆篡位,英雄無奈至此令人感傷,又想唐悅此時不知身在何處,若明日被端王擒下,他若還不肯降,自已卻如何保得住他,再推想開來,萬里江山看似如畫,內裡波濤暗湧多少鋒煙離合,分明一派亂象,究竟中原何時才能得寧日……胡亂想著,不覺也沉沉睡去。醒來時天已大亮,葉長風發現自已不知何時已到了床上,外衣已解,被褥厚厚地蓋住身子,暖洋洋地很是舒服。旁邊卻是空的,端王也不知去了哪裡。正在疑惑,步履從容,端王寧非已挑簾而入,身後還跟著兩個小軍士,一人手捧水盆毛巾,一人提著木製食盒,在桌上擺開,也不過就是米飯蔬菜牛肉之類,卻煮得甚是精心,香氣四溢。端王神色自若,昨夜之事象從未發生,手一擺:“給你半柱香時間,漱洗吃飯罷。前鋒已先去了,我中軍也要及時趕上。”兩個小軍士便上前服待葉長風穿衣起床,被端王炯炯注視著,葉長風極不習慣,不由吶吶道:“王爺可否……”端王一笑,知他所思,當真走了開去:“在軍中,哪有那麼多講究。你快些罷。”背對著葉長風,在桌前坐了下來,提起筷箸先行便吃。葉長風心中略安,知軍機如火,不容延擱,匆匆漱洗了趕到端王身邊,心中疑慮,又有擔憂,一頓飯吃得可謂食不知味之極。兩人用完早餐,行至帳外。一夜間,端王原駐平陽府郊外的三千鐵騎衛也急速行軍,趕了過來,陽光下旌旆逶迤,甲兵鮮明,果然軍容整肅,好一群精壯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