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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味的高高在上者,看來,終於遇到某個剋星了。 13 人,不少。美院的招牌,在國內還算響亮。 相識的人,都像模像樣地坐在了貴賓席,評選的結果看來已經出來了。 他慢慢走在這個就設在美院本部的展廳,心情是自己都不確信的雀躍,兩個月裡,他並沒有用過多時間回想那個男人,他的生活還是照常的執行:工作、玩樂、再工作;對方本來就模糊的面貌現在已經根本記不清了,只是挺得筆直的脊背和畏寒的習慣還留在腦海裡。直到在報紙上看到畫展的訊息,直到那個時候竟萌生了想再見面的渴望--這種無聊的渴望,他的生活已經足夠繁忙和香味滿溢,明明不需要那個只要淫蕩不要高貴的古怪男人再為他添色,但還是走到了這裡,還是想再看清楚他,再聽見低沉緩慢的聲音。 果然,他的作品就掛在正中的位置,非常鮮豔的顏色,面前聚集的人數也展現出他的才華果然值得輕狂。 隔在最外層,憑過人的高度,視線穿越過熙攘人群,他看著那幅油畫-- 《彩虹》--高志-- 早就退出現代派主流的鮮豔堆砌,早就被斥責肉慾的粉紅人體,早就沒有年輕輩涉足的古典瑰麗--他還是畫了--裡面的女人有著早衰的痕跡,鮮豔的肉體扭曲,裸呈的軀幹狂亂,紅色紗巾纏住暴露出過度享樂的頸子,分明細琢過的妖豔面孔裡在透視的光線裡傲慢的抬起,直視眾人--好像淫亂的她才是這個世界的高貴女王,而那雙眼睛,望向這個世界的冰冷眼神,卻是真實地疲憊,在閃躲-- 她確實有畫的價值;他,確實抓住了畫中人的魂。 僅從畫的本身來說,女人的紅紗巾和張開的雙臂構成了穩定的金字塔形狀,他堅持的這種傳統構圖已經被不講究細緻的現代藝術吞沒,設作背景的曙光隱沒在女人的背脊後,只有白皙面板的紋線偶爾在光線裡隱現,他幾乎想象得出,那個古怪者正不分晝夜地伏在畫布上,使用各色筆尖的輕巧撫摩,一點一點地摸上,用最深刻的情感,再極其的細膩,極其的刻畫,縱情享樂和夜女神的清晨。 只有極度熱愛繪畫的人,才能製造出來的美。 批評和稱讚都此起彼伏,無論傑作或是腐朽,但絕對是實力和天才的才華橫溢。 人群裡,沒有那個人。 “這不是衛先生嗎?”蒼老的聲音風度爾雅:“好雅興啊。” 他轉過臉,興致被打擾,實在不是樂事。 “--陳老先生。” 當看到老者時,他還是對這位畫壇泰斗尊敬地頷首,為了他過去嚴辭拒絕衛氏的重金收購,寧肯安然守著教書匠的清苦過活。 老人站在他身邊,專注看著那幅油畫,眼睛裡的喜悅閃動:“假以時日,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