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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環從不見她用過?哪怕一次?還是太廉價不夠體面,只怕連剛剛那支翡翠簪子很快也會被她打賞婢女,但有什麼關係,至少心意傳到了。她至少已肯在自己面前做出歡欣默默收下。 “我走了。你再睡會。今日,勞累你了。”他還是又這樣說,每次都以這樣做結,然後給她仔細掖好被子,順順她亂開的頭髮,直起身,開始著衣。很難說,什麼時候開始不滿他這樣匆匆,滄海靜靜伸出藕一樣的手臂,溫柔摸著他的發,整理到最後他才會結髮,她忍不住用手繞起那簇發,想他這麼久不娶妻是為了她嗎?他沒發覺她把他送的禮物都一樣樣擺在盒裡,一樣沒捨得用過嗎? 她閉起眼,有些累,有些傷心,閱人無數卻捉摸不透這看似嚴正的男人到底是揣著顆什麼樣的心擁抱自己!他怎麼就不想搶奪自己把自己好好收藏呢? 司馬遷回過頭,看她合目似睡著,再看她手裡還留著自己一簇髮梢,想都沒想,就伏下身,用嘴咬地安靜無聲把那簇發整齊嚼斷,好留在她手裡。到直起身體,看見這樣的女子蓮花一樣秀麗,非常憐惜。 假如能存夠那5萬貫,他定來贖她,還她以自由。 果不其然,以後再也沒見到皇帝,除了朝廷之上。但該記的該寫的,司馬遷還是做著自己的分內事。直到下一個月,初三。他去理了發,還削了新生的鬍子,前一個晚上照例禱告明天也會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都碰上滄海姑娘難得客人稀少的好時候。他並非不知道自己錢太少。 但明天,跟禱告差了很遠。滄海來了貴客,老鴇把所有人都擋在外面。整個百花樓都被貴客包下,所有將相侯全都靠邊站。 一百貫沒有用出去,司馬遷就去商鋪買了盒從流俅舶來的昂貴胭脂,光盒子就非常漂亮,精緻楠木裡雕著仕女花紋,僅看著一百貫就已值。這次,願她能用。 結果,貴客一直霸著滄海,中午時分還琴聲繚繞,之後就聽不見了,再之後天已暗了,雨也下了。司馬遷固執地等在百花樓對面的屋簷底下,固執地要把這盒水粉親手交給心儀之人。 雨越下越大,天色昏暗變色,他看著她窗戶,不明白她生命裡來來去去這麼多貴客,她為何還不趁青春年華選一個真心良人?再多壞的裡也總有一個好的吧。她是有喜歡的人的,他感覺得出來。 遙遙地,那窗稜真微微開了,裡面真微微現出一個婉約娥眉。好一個女子,眉眼如畫,如斯嬌媚,她披著薄薄紅紗,面上倒顯得有些蒼白,靜靜看著天色,冷冷清清——他看著她,心疼。他的生命可能就是這樣無名平靜地度過了,但還是希望她能過得舒心安逸。 他跟所有男人一樣,恨不得殺了碰她的人。但他不能破壞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