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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那晚……此刻,他竟還記著那晚,我是要回他真還是假,他才賞我一條活路? 有什麼那晚,從來沒有。 但這痛,和這男人……都讓我發瘋。 我終於耐不過,悲慘哽咽:“是真的。” 這時候說的話,就是笨得像豬都知道是假! 但眼前這個男人聽完我的話,竟無比神奇地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藥瓶,他握著它,牢牢握著,我盯著它,緊緊盯住——我的救命稻草!我的藥! 汗水打溼眼睛,我趴在地上,看藥瓶蓋子被一把旋開,雷煌並不看我,他沉沉眼裡好象也只專注著這瓶藥,是要賞我換我片刻殘喘? 他走到我身邊,彎身,倒出一粒,託在手心,另一隻手就要掐著我下巴好張開吞藥,他把眉頭慢慢簇起,是嫌我血汙滿面髒了他的手? 我眨了下眼,掉下一粒暗紅,聚集力氣,我突然冷哼:“上個床你就什麼都相信了,你當自己是純情小處男嗎?” 雷煌鬆手,直身,拿著我的藥,他走開,走到大廳正中的人工湖前,停下來。 我實在忍不住緊盯他手上瓶子,大口喘氣,蜷身如小蝦米。 雷煌最後看我一眼: “那你就去死吧。” 他手傾,藥丸瞬間揮灑,雪白如瀑,全沉水底。 我的藥,我的藥,我鼻酸。壯士斷腕的豪情我平素沒有,此刻逞能,純粹無聊無能,我不是青山,留得柴火又有何用? 雷煌就走。 他媽的什麼男人?我昏茫茫的頭腦裡就想我早知道他不會救我。 我第一次見秦展,就是個雪天。 這麼大的雪。風都刮進脖子裡,像玻璃在劃傷口一樣,嘎吱嘎吱。 我嚼著嘴裡的棒棒,也是嘎吱嘎吱,甜蜜的彩虹糖果,我胡鬧時最好的安撫工具,現在我心滿意足地窩藏在自己的小羊毛毯裡,非常暖和,雪白的軟軟的羔羊的脖子尖上的那簇毛織好的,藏在裡面讓我十分滿足。 “少爺,喝一口吧,就喝一口。” 我的小僕人威威可憐巴巴看著我,“求求你了……”他臉憋紅了,盯著我鉗緊的嘴,越來越逼近,不依不饒,“就一口。” 我瞄了他手上的白玉碗,蒸氣在旋著繞,不依不饒。喝啊喝啊喝啊——成天就是喝啊喝啊喝啊——離了這些藥我就不能活了? “我向爸爸要了新僕人。”我瞅他:“以後就用不著你餵我藥了。” 碗碎了,藥灑了,十歲的威威瞪著九歲的歐陽念,開始嗅嗅鼻子,哆嗦兩下,又使勁哽咽兩聲,終於跑了。 暫時不用喝了。九歲,是個適合在白茫茫天地裡大打雪仗的好時候,但歐陽家的大少爺得軟趴趴倒在自己的小安樂窩裡,哪也去不得。 連雪飄下來的聲音都能聽得清,不準小孩子在我面前玩鬧,不準打雪仗,不準歡蹦亂跳,準是板臉成癮的戴總管下的新令,刺激到心臟薄弱的我,果真是可怕! 我好象一隻怪物。 出生在黑道世家的我,已經能瞭解自己伸手可及的毫奢與富麗,全都不是正道得來,父親掌握下所有企業都和黑道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我們的的家族正因此才能鼎盛耀目。 可見我是被保護得很好的乖孩子了,直到九歲還很安樂地歡蹦亂跳。 後園裡有很多花草,有高大的樹木,我慢慢長高了的時候,媽媽已開始不准許我爬上越形高聳的樹枝了,我長高每一寸,就能攀得更高,看得更遠,我會慢慢爬到樹頂上,我不心急。所以我瞞著媽媽,總有辦法的,我等於是這巍峨世界的太子。 我很喜歡坐在一棵榕樹的枝杈上,離地不高,離天空也很遠,卻可以望件園子外、高牆下那些更多更綠的草地和鮮花,我們住的地方,總是隻有我們,離群索居一般,四周從來沒有住家,我的家族必須要持久的神秘,才會持久存在。 “哥哥,我要上去,抱我上去。“ 我那漂亮的小妹妹,偶爾也會溜進我的領土,招著她雪白粉嫩的手,要我抱她一起。才五歲的她,很現在有著那麼強烈的不同,在記憶裡,我總能看到那張仰起的小臉裡滿是渴望和新鮮的模樣,讓我滑下樹,小心地抱起她,哄著她等她到了哥哥的年紀,就會帶她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因為她還小,所以擔心也著緊自己會把她摔下來,那根樹枝對她而言,是致命的了。 我很喜歡陽光,喜歡有生命的地方,喜歡剪著俐落短髮,喜歡面板曬成漆黑。 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候,接近天空,接近自由。 然後的某一天,我從我的樹上摔下來,我不清楚發生什麼,只覺得當時的太陽滾熱,心口緊窒,不能呼吸。從那天起,我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終告結束。 不再有蹦跳和像猴子一樣穿梭活躍的自由,我得病了,遺傳自母體的先天性心臟瓣膜殘缺,七歲,即病發。 我望著窗外,躺在我的小床上,一動不動看窗戶外生機盎然。 “念念。“媽媽坐在床邊,輕輕握我的手,卻像要把她纖細身體裡所有的力量都灌輸給我,她的目光,很憂傷,我能感覺到,那種無能為力的困頓。 “小妹長到七歲,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