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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威那邊恨恨磨牙。 我掛了電話,四肢“大”字,趴倒在秦展床上——房間中央有一張桌子,四周是一圈簡單舒適的靠背長椅,桌子上放著各種著名的菸草,馬里蘭的,波多黎哥的,總之,從彼得堡的黃菸草到西奈半島的黑煙草無不具備,都裝在表面有裂紋的瓦罐裡。在這些瓦罐旁邊,有一排香木盒子,這些盒子,按裡面所裝的雪茄的大小和品質,依次排列著的是蒲魯斯雪茄,古巴雪茄,哈瓦那雪茄和馬尼拉雪茄,吸菸者可任意選用。這種順序是秦展自己安排的,他禁止我吸菸,自己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癮君子。 多難相處的人,又不怎麼聽話,我趴著,委屈想自己怎麼能忍他這麼多年。 結果酒和牡蠣晚上都泡了湯,我在秦展床上睡著了,朦朧中,他拉過來被子給我蓋好,給我翻過身,還嘮叨什麼趴著睡壓迫心臟來著,最後是關燈,他依稀留給我的背影,是慢慢走出去。 他走出去的前一刻,我似乎做了個夢,我的好友對準我腦門,俯低身,微微咬了口,好象原本只是個晚安吻,到最後,卻演變成刺疼但不足已讓我醒來的吻,搞得好象其實是很恨我似的! 怎麼可能,秦展對我,總是忠誠和安全的。我安然睡在強佔了他的被子裡,又舒服又滿意。 當我睜開眼,秦展不在,我躺著,心想他不在也好,我口口聲聲答應要還給他一個新娘,但怕自己真的做不到。假如風暴來臨,先逃走的總是小老鼠小麻雀,但就算是小老鼠小麻雀也有頑固保護自己小巢的異類吧。 我們的家族似乎可以永遠鼎盛,但腐朽蔓延其中,我的叔伯兄弟們只習慣一味砍殺,他們不動腦袋,也不想動腦袋,義氣磅礴已經是上一代的事情,父親老了,他的幾個弟兄也老了,爭地盤爭權利才是我們這一輩最動心的,誰能帶給他們最大的好處和利益,那就有合作的必要,那就是我們家族的永遠鼎盛! 秦展,秦展,你跟我這麼多年,你該明白我,我身不由己。我是這座巍峨城堡的太子,我不能讓它在我手裡坍塌。 沒有什麼可看。高高的崖上,只有鉛雲和翻滾海浪。我站立崖上,衣服被大風颳得呼啦呼啦,抬手看錶,只是下午兩點,應該是一天裡太陽光最暖和的時候。 由後勒上我腰的力道,不輕,溫熱緩緩廝磨在我耳朵邊上,好象真的熟稔,我討厭死了這樣接近,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無動於衷。 “來這裡做什麼?”我看見腳下的雪白浪花,遠遠的拍打,尖銳地吟哦,如果這時自己被推下去,也不會有人知道。 ——“婚期就定下個月。” 我的心有一瞬的停擺,眼裡陣陣發黑,是啊,這一切我本可以阻止,我卻在眼睜睜縱容它發生。那個人,為我擋下致命子彈,我卻什麼都不能為他去做。 我答應還他一個新娘,我會的!我會還他個更好的,我定會用其他來補償! ——“不要再想。”手掌又捂住我眼睛,總不讓我看清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為達目的不惜代價的男人!“你阻止不了我。” 他像惋惜,又像在微笑。他是有權的,他很快就要掌握我的世界。 “我們已經簽下聯盟的協議,這個黑幫帝國將是屬於我們的。” “但帝王只有你來做。”我冷冷對著咆哮風聲,冷冷嘲笑,嘲笑衰弱的自己:“你已經控制了我的家族、我的叔伯,連父親都默許了你,還需要我合作什麼?” 他放開他的手,將我轉過身,高傲裡幾乎帶點施捨的憐憫來回應我的嘲笑:“你說一聲,我就可以放手,只要那結果是你承受得起。” 我承受得起嗎?目光的短暫交鋒裡,他的深斂與我的萎靡,他的勝券在握與我的兵敗如山倒——我被殘酷地打擊,敗下陣,這個時候,還要死撐什麼面子?母親要我走,父親也要我隨她走,他們什麼都不用說,大難卻分明臨頭,他們只想保護小念念,卻忘記歐陽念血管裡流的也是歐陽家的鮮血。 “雷煌,你建立起這一切又有什麼用?等你死了,一切又都亂了,煙消雲散,就像我父親我伯父當年的霸氣,但現在他們老了,下一代沒用了,你奪走一切又能長久擁有它們嗎?” “念念,你病了。”他撫住我心臟,幽藍眼裡不復晴朗轉而張狂如海嘯過境:“你的病讓你體會不到成為帝王的榮耀,但你又太幸運,是你的病讓你躲在安全的象牙塔裡——但現在我來了,我要把一切都踩在腳底下,我要所有人認清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他提我的病,如同踩到我的尾巴。 我刻意著字著句,細細說道:“我的確不比你,你有個那樣的母親。” 他的母親,他從不提及的母親,他自己都沒看過的女人,聽說是個外國的高階娼妓,卻生下了雷家惟一的繼承人,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的母親。 我提了,我不怕他吃了我,踩死我。 他此刻異常鎮定,囂張眉目全都冷封,我在他眼底已經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傀儡,說什麼聯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