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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將慈童面具遞過去。少年接過面具,退後一步,他的步伐有點像在跳日本舞,腳跟輕飄飄地繞了一個圓圈,腳尖依然安放在原位。少年大的黑眼睛盯緊啟吾,左眼角的淚痣像一滴淚水,惹人憐愛。少年面上的紅逐漸蔓延全耳根,尖尖的耳朵泛出半透明的色澤。「是您……」少年高興地說,清亮的聲音更加悅耳了。啟吾疑惑地望著他。「您忘記了麼?我是駒子姐的弟弟筱原千壽。」少年輕輕地說,修長的手指抓住面具兩邊耳孔的紙繩把玩著。聽了少年的話,啟吾記起來了。駒子有個弟弟,婚前曾經見過幾次,但啟吾的記憶力不好,早忘光了,印象中,那是個安靜的孩子,靜靜地跪在一旁,幾乎個出聲,如同一株微小的植物,開出嫩綠的枝芽。「啊啊!……」啟吾望著千壽手中的面具,心裡湧上濃郁的哀傷,為自己竟然會忘記這麼可愛的孩子而哀傷。「您喜歡這個面具麼?」千壽見啟吾一直盯著慈童不放,誤會了,「不怕您笑話,我第—次看到慈童時,還嚇得哭了吶。」千壽靦腆地笑著,小巧的耳球泛起剔透的粉紅,圓潤的肩膀輕輕抖動著。啟吾透過鏡片,似乎看到駒子與千壽倆姐弟重疊在一起,稚氣未褪的青澀容貌,讓人頓生憐意,這憐意像一根看不見的羽毛,輕輕地撓擾著啟吾不再平靜的心湖,激起淡滾的漣漪。四、青翠祭典結束後,啟吾本想馬上邀請千壽去家裡,可千壽正在修學旅行,教師在旅館裡要點名,便拒絕了。啟吾望著千壽歉然的面容,失望從心底溢位來,充滿了四肢百骸。回家時,啟吾順路去了一趟相熟的藝伎那裡。剛落座,一個女子便走了過來,啟吾記起她的名字,但記得那小巧的鼻子,女子輕柔地坐在啟吾身邊,下襬撐得根開,露出一截小腿。女子的面板有些黑,但色澤很好,散發光潤,充滿了活力。啟吾看著這年輕藝伎,不由地回想起筱原千壽羞澀的笑臉。那是一張糅合了十三歲的少女與十三歲的少年最美麗特徵的面容,啟吾想要懷念自己那時候的樣子,事隔多年,啟吾已是五十七歲的老人,他早將那種東西忘得乾淨。他只記得神轎上的千壽穿著絳紅色的櫻(注3),裙褲將腿遮得嚴實,啟吾依然覺得他的腿美麗無比,與眼前這個年輕藝伎露在外面的腿相比,千壽的腿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美,那是無處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