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家破人亡之孤女,怎敢再稱閨閣幹金,小連若做錯事。請公子責罰便是。」公子卻輕輕笑了起來,放下手中的碗。「小連,你先出去吧,有他在,今天這裡不用你了,你好好歇著,想出去走走也成。」少女窈窕的身形款款而出,消失在門簾之外,公子看向男人,微微一笑。「她還小,你嚇她做什麼。」男人哼了一聲,接過他手裡的碗,親自舀了一勺,遞到那雙淡白的唇邊。「楊力群愛財貪墨,雖說是官場傾軋翻了船,被革職流放倒也不曾冤了他,卻想不到他有這麼一個能說會道的女兒。」「英雄不問出身。」公子順從地以口就藥,微笑道,「我看她倒頗有林下風氣,和她父親不同,也不似一般女子。」「正因如此,才愈不能留在你身邊。」男人瞥了公子一眼,輕嗤,「免得有人又要想起什麼有很多女屬下的朋友……」公子只是微笑,自管小口小口地喝藥,並不理他。半響才悠悠道:「這兩年,王爺鐵騎縱橫,威勢日長,急地這氣性,卻是日見小了。以前可沒聽你說過這話。」「以前我不用說,只用搶的。」男人低笑,極順手地攬住公子的的腰,抱在懷裡,「現在既己搶到手,免不得便要抱怨一二,以洩當年之忿了。」一碗藥終於見底,這藥只有八味,藥汁卻濃厚粘稠,且越往下越是苦澀,饒是公子已喝了不知多少回,仍被衝得微微蹙起了眉。他閉起眼,靠在溫熱的胸膛,任那雙慣掌戎馬的手輕輕替他擦拭去唇邊藥漬,神思一剎間有點恍惚,低喟道:「其實,你這兩年為我,也吃了不少苦……寂寂寥寥揚子居,年年歲歲一床書,有時,我真不知道……」「別說,」男人輕柔地以指抵住他的唇,凝視他的雙目,面上現出極少見的兒女溫情之態,「我要是還有點良心,就不該將你拉回來,害你留在這世間受苦,每一天都那麼難捱。」俯首親了親公子的額頭,「可我放不了手。也不准你放手,我要你活著,陪我。」公子蒼白如玉石的面上難得地激出兩絲淡淡紅暈,雖然極淺極微,卻如月夜流光,格外地動人心魄,他微微轉過臉,咳了一聲。「方才我上來時。看見營寨根基己定,照這情形,再過半年便可對烏羅部夾擊用兵——」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某種事物重重地堵住。室內一片寂靜,只聽得見爐火嗶卜輕響,夾雜著極微的濡溼之音,許久,才有人象是將唇舌從什麼上面移開,含糊不清地低語:「你這個毛病卻是永遠也改不了,為什麼總想著跑……」回答他的卻是對方難得一見的邀請。半晌,再分開時,有個聲音已喑啞抑制:「你才到這裡,身子還弱……」小連沿著山間的小溪隨意地往前走,她沒做過婢女,但對婢女大概要幹些什麼,還是知道的,心裡明白,應該沒哪個婢女象她一樣,既輕鬆又清閒,幾乎無可事事了。她就這麼散散漫漫地走著,一路上既沒有人盤問,也沒有人攔阻,甚至連活人的影子都沒看見幾個,小連也算讀過幾本兵書,但卻實在想不明白,這種防禦,究竟算太鬆,還是太緊。究竟是他們過於自信,不加防備,還是防範的手段太過高明,讓人覺察不出。不一會兒,她看到了一個能給她答案的人。那個按他們稱作頭兒,神情總是冷漠的藍衣人,他的斗篷脫在一邊,露出貼身的黑色勁裝,正凝立蘊勁,一掌接一掌地向溪面擊去,水面並不寬,被他擊得一陣陣水花亂迸,濺起數尺高的道道水柱,在陽光下折射出五色晶瑩的光芒,煞是好看。原來這裡是他的練功之地,小連小心地停住了腳,她聽說武林中人有很多禁忌,其中一條就是練功的時候忌諱旁人偷看,狠一點的甚至會挖掉偷看者的眼珠,雖然看起來他不象那種人,可是誰知道呢,小心為上。正要轉身偷溜,那個一直背對著她,似乎完全不曾覺察的人卻冷冷開了口:「站住。」「哦。」小連聽話地停住,低下頭,恭敬地問道,「軍爺有何吩咐。」似乎為這個稱呼微微皺了下眉,卻並不糾正,藍衣人面無表情地道:「既然是他們讓你來的,你就去生火吧。」「生火?」小連呆了一呆,有點猜到自己一路通行無阻的原因了。藍衣人似乎也明白過來,低罵了一聲,看向小連,有些無奈:「你會生火麼?」「……沒生過。」「烤魚呢?」「……好象不會。」基本上這兩個答案都沒有出乎藍衣人的意料,他嘆了口氣:「那你拾魚總會吧,去那邊把魚群拾過來,小心別弄破手。」「是。」身為婢女而一樣活也不會做,小連自己也覺不好意思,總算有件能得幫上忙的,立刻快步跑了過去。走到河邊才發現,地上零亂躺著十數條叫不出名字的小魚,長不過一指,全身近乎透明,只有頭尾是微帶亮光的銀白,形狀甚是奇特。原來藍衣人擊水不是練功,面是抓魚,小連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捕魚方法,不由大覺新奇。手下卻不敢怠慢,將魚都拾了起來,用絹帕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