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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對他總是生不了氣,他跟他說買包子要給銅板的,他委屈的扁著嘴,問他銅板是什麼。看他笑的那個樣子,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後來他還是把包子拿走了,沒有給銅板。他每天都過來,對著小五笑,拿走一個包子。小五每天都跟他說,下回要把賒的帳都補上,他記賬了,一天一道墨痕,數下來有幾百道。「到明日就整整一年了,你明日可要付賬了。」「好。」他叼著包子,笑眯眯的看著小五。小五愣住了,不是因為他居然要付賬,是因為他叼著包子居然還能笑得這麼好看。「跟我去取銀子吧。」他說完就伸手,把小五從櫃裡提出來,小五還沒聽清楚他說什麼,就跟騰雲駕霧一樣,從櫃面上翻過去,落地就被他拖著走。小五一路上都在拽他的手,想要把手腕拔出去,他看著那麼清瘦,力氣真不小,手臂硬硬的,怎麼也扳不動。小五問他去哪,他不回答,小五讓他慢點,他也不聽。他走的真快,風一樣呼呼的往前趕,小五覺得路邊的東西都瞧不清了。他們最後慢下來,已經到了山裡,小五睜大眼睛.眼前是層層疊疊的山林,林邊一片湖水,水上煙霧繚繞。他一揮衣袖,霧氣裡漸漸顯出水榭涼亭來,迴廊接著岸邊,是一處雕欄畫棟的宅子,那些窗,那些板壁,都像是畫裡的一樣精緻。「這就是你家?」小五滿眼的新奇,也忘了奇怪。「我姓胡。」他這才鬆開小五的腕子,託著手掌舉到嘴邊,細細的吹。腕上有他抓紅的印記,氣息拂過,小五覺得癢,然後就笑個不住。「我明白了。」小五指著他,「你是狐仙,狐仙都姓胡。」狐仙抬頭看他,一笑,露出一口細白的牙來:「我是狐仙,我把你誆過來,就是要吃了你。」狐仙亮出來兩副爪子,磨了磨,往小五撲過來。小五可不信他,哪有吃人的還笑成這樣,狐仙抓著他就扛起來,往畫一樣的宅子裡跑,經過一道道門,掀開一道道紗簾,小五叫著要下來,他就是不放。他把小五壓在軟軟的塌上,蹭他的臉,嗅他的脖頸,哪裡癢他就動哪裡,不知小覺的衣服也沒了,小五害羞,他偏要壓著他動彈,兩個人光光的貼在一起。小五又是好笑又是難受,到後來也說不上難受,怪怪的,從不知道的滋味。他眯起眼睛,總覺得掉進了一個夢裡,夢裡有隻愛吃包子的狐仙,他想起他叼著肉包的模樣,噗噗的笑了。狐仙抱著小五,看著他笑呵呵的睡臉,滿足的打了個呼,蜷到他身邊地睡著了。在山裡的日子每一天都很快活,小五全給狐仙做包子,狐仙吃飽了包子又要吃小五。小五有真時候想起來包子鋪,說要回去,狐仙說明日。於是明日復明日,日日逍遙。包子鋪已經不再開張,每天大清早,小五爹到院中揮著蒲扁熬藥,小五娘用一塊淨布,把小五的身子擦拭乾淨。這孩子那天跌了一跤,失了魂,再也沒有醒過來。山中一日,世上千年。2上月十一收到傳書,衛雲從一刻不曾耽擱,自蜀中出來,過秦嶺、走關中、經戈壁,終至崑崙山。山中有衛雲從生平摯交,他與人定下生死約,決戰於光明頂上。衛雲從心知這位友人此番兇險,因此上星夜兼程,千里赴會,只願手中三尺青鋒能同他並肩一戰,雖死無憾。堪堪入山,便遇上遮天蔽日的風雪,正值春日返寒,山中積雪深重,時有崩塌。衛雲從強提真氣,逆著風雪走了數十里,到半山再也行不動半步。憶起舊日尋訪之時,曾在山中見過一處廟宇,敬的是密宗,卻不妨他去歇歇腳。在廟門前踢到了一樣物事,腿腳冷得木了,絆了個趔趄才覺出來。那物事是個人,從雪中翻山來,凍得僵硬,只是小小的一個人形。衛雲從將他提進廟中,拍打幹淨積雪,眼看見黃冠灰袍,是一位道長。道士進來喇嘛廟,說不出的趣怪。衛雲從顧不上笑,探過鼻息,遊絲一般斷續。一張臉盡是青白顏色,只怕立時就要一命嗚呼。探身將他放平,一掌拍胸口,一掌拍丹田,內勁不絕的送進去,衛雲從只覺得雙手也快僵了,到底聽見他嗆咳一聲,氣息轉平。手是仍是僵直,通身透涼,只有心口續了一口氣,身上不暖過來,只怕仍是不成。衛雲從解了衣袍,鋪平在地下,抱著他躺好。他一身道袍謹然,衛雲從手指搭在領口,突的一顫,合掌告了個罪:「道長勿怪,這是要救你性命。」道士是個少年道士,脫了農裳,一身細白的皮肉,腰肚彷彿一把握得過來。衛雲從躺在他身上,密密實實的蓋著他,裹著他,摩娑他的手腳。胸膛蹭著胸膛,下體也蹭著下體,薄薄一層褻褲,早早讓汗水浸透了。衛雲從挨上去的時候覺得涼,再來就暖了,到後來火燒火燎的。他不是沒經過這回事,只是這荒山野嶺,壓著的還是位道長。一面躊躇慚愧著,腦子也走了神,忽然覺得眼前有些不對,道士不知何時睜開眼來,定定望著他。衛雲從一愕,再一愕,訕訕的笑,就要從他身上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