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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現在怎麼樣了?他是個值得信賴的男人,你應該去找他。你們應該在一起的。我知道他是愛你的。你是個好女孩,他怎麼會捨得讓你難過。瀟苦笑,她在心裡說,湘,你真傻,你以為愛情是可以施捨轉讓的嗎。我和泯註定只能相遇相識相知,但卻無法相愛。因為你的存在。泯總是在無法入睡的時候想起瀟和湘。想她們時他總是點燃一根菸,眯著眼睛望著窗外。他想,瀟此刻在幹什麼,她睡著了嗎?他以前也聽她說,她經常失眠的。而湘呢,湘在哪裡,在北京,上海,西藏,還是海南?她也在想我嗎?或許她還在街頭流浪,或許她還在歌廳唱歌,或許在酒吧裡跟陌生人說話,又或許和一個她並不愛的男人在一起。可是十年的時光真的可以等到她回來嗎?但是這樣的疑問凝固在那一個春日迷濛的下午。泯下班回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出版社門口。泯,他聽到身後一個女子的聲音。這是深藏在他心底十年的聲音。他倉皇地回過頭去,尋找那個說話的影子。一輛黑色的高階轎車襯托出他和她在物質上的距離。但是從車上走下來的那個女子確實是在叫他。漆黑的頭髮,嫵媚的笑容,美麗的眼睛,但是面容已經憔悴。那不是湘又是誰呢?十年的殘酷等待在那一刻凝固成一滴幸福的眼淚。他不想知道她這十年來的經歷。他只知道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湘認真地看著泯。他比以前更出色了,眉清目秀,十年的時光只是增添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滄桑感。他的笑容還和十年前一樣,淡淡的,有點孤傲,但對於她,卻總是那麼親切。她親吻一個相愛的男人,緊緊地擁抱。告訴他她愛他。她在蒼涼的路途中流浪了十年,他在歲月的煎熬中等待了十年。泯撫摸著她的頭髮,言語中有淡淡的傷感,他說,如果今天是世界末日,我會很高興。因為能夠和最愛的人在一起。晚上,他又從那個夢中驚醒。他突然有預感,她會離開他。湘,湘,他叫她的名字,想抓住她的手。泯,我在,我在這裡。她抓住他的手。他說,湘,你真的不走了嗎?她對他微笑著點點頭。她的臉在那一刻是天真的。那是他看到她的最後一眼。然後她輕輕地把手蓋在他的眼睛上。第二天,泯醒來的時候,一切又回到了從前。她已經不在了。她又走了。他坐在床邊抽菸。從天黑坐到天亮,又從天亮坐到天黑。瀟趕過來看他,是湘打的電話給她。瀟說,泯,不要這樣,她始終是要走的,你留不住她。她在他的屜子裡找出童安格的那盤磁帶,但是因為潮溼已經無法播放。她放了一首當時十分流行的歌曲:《十年》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你不會發現我難受/怎麼說出口也不過是分手/如果對於明天沒有要求/牽牽手就像旅遊/成千上萬個門口總有一個人要先走/懷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離開的時候/一邊享受一邊淚流/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淚/不是為你而流也為別人而流瀟給他買來一堆快餐食品,她說,泯,先吃點東西,然後好好地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我去學校收拾一下,再回來看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泯無助地點點頭。瀟處理完學校的事務回到泯的住處時,房間裡已空無一人。泯失蹤了。三天後,瀟和湘都看到報上的那則新聞:溪水河上驚現一具男屍本報訊:昨日a省z市溪水鎮的溪水河上驚現一具男屍。目擊者稱,死者浮在水面上,面容安詳,遠看就像在睡覺。法醫已初步確定,死者是在三天前溺水而死。由於當地氣溫很低,所以屍體尚未腐爛。在河邊和死者身上沒有發現搏鬥的痕跡,基本排除他殺的可能。投河自殺的可能性最大。由於死者身上未帶任何證件,所以身份還未確定。死者身穿純白色襯衫,黑色褲子,警方呼籲知情者提供線索,協助警方確定死者身份,處理善後事宜。xx日報湘看到這則新聞時,眼前突然閃過那一個熟悉的瞬間——十年前泯沒有任何語言躍入二月冰涼的水中。兩個女人去公安局辨認屍體。湘看到那個穿純白色襯衫黑色褲子面容平靜的那個男子時,突然間沒有了思想,沒有了感覺。神智稍微清醒一些的瀟料理著一切。她在泯的住所裡找到了他寫的兩封遺書。一封是給湘的:湘,我走了。在溪水河上。這裡的水很清澈很平靜。比十年前學校的湖水好多了。你知道我會游泳的,可是我現在累了,不想再遊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覺,不願再醒來,並將永遠不會醒來。因為我已經等到了我要等的人,雖然只等到了一次,但那已足夠。湘,我有時想,如果當初沒有遇到你,或者當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