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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人在毓慶宮,太子不擔心她跑了,有的是耐性。石舜華心中一突,不禁吞口口水。太子挑眉,孤就看你能編出什麼花來。夫婿沒勾上床,還被不信任,石舜華哪還敢耍花腔,實話實說:“妾身怕別人說妾身是狐狸精。”以前當孤魂野鬼時被文人墨客罵得耳朵都生繭子了。重活一世,石舜華的確不想再聽見別人說她是狐狸精,更不想以後做點什麼,都惹來一通太子被她迷惑,才由著她做,這類言論。太子心中連連冷笑:“狐狸精?”“是的。”石舜華抬起頭,一臉的委屈:“爺,你也覺得妾身很像狐狸精蘇妲己吧。”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太子張了張嘴,想說他沒往“狐狸精”方面想。可當他看到巴掌大美豔的瓜子臉,水潤的眸子,小巧高挺的鼻子,等著他一親芳澤的唇瓣,太子喉嚨乾澀,竟說不出口:“想多了,你就是你,是孤的嫡福晉,未來太子妃,不是任何人。”“這麼說來妾身不會變成狐狸精?”石舜華明白太子心裡怎麼想她,當真歡喜起來。臉上的難過快要繃不住,乾脆拉著太子的胳膊,直起腰直視太子,滿眼期待:“爺,妾身這一身好看嗎?”高挺的渾圓,如瓷般的肌膚,罩在大紅色衣衫裡若隱若現。遵循守禮的太子何曾見過這等陣仗,忽感鼻孔發熱,連忙捂住鼻子往外跑。 太子爺不行石舜華望著晃動的繡簾,一臉茫然,太子跑什麼?“阿笙,阿笙,快點進來。”石舜華愣了一瞬,高聲大喊。“出什麼事了?主子。”阿笙顧不得行禮,急匆匆跑進來。石舜華反問:“太子殿下做什麼去了?”“啊?奴婢沒注意,奴婢出去看看。”石舜華滿臉焦急,阿笙轉身往外跑。看到幾個小太監往書房裡去,阿笙抬腳跟上。石舜華聽到腳步聲,沒等人進來就問:“怎麼回事?”“太子爺流鼻血了。”阿笙掀開繡簾,猜測道:“大概天氣乾燥,又因大婚的事連日操勞所致。”石舜華皺眉:“你再去看看,問清楚太醫。”“主子,您先坐被子裡,別凍生病了。”阿笙上前拉開大紅色百子千孫被。太子說流鼻血就流鼻血,一向身體很好的石舜華也不敢託大,披著錦被,揮手示意阿笙快去打探。毓慶宮大總管要請太醫,太子心中閃過一絲不自在,佯裝鎮定:“孤的身體孤知道,這幾天沒睡好的緣故。退下,孤想一個人靜靜。”“主子,太子爺說他沒事,您放心吧。”阿笙到書房門口,正巧迎見大總管出來,打聽清楚立刻來報。太子說著話突然流鼻血,石舜華不親眼看到他安然無恙哪能放心的下。石舜華想親自過去看看,可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沒有到處亂逛的道理。思索一會兒,衝阿笙招招手:“過來,我告訴你該怎麼做。”阿笙俯耳過去,點了點頭,像個陀螺一樣再次跑出去。“又是誰在外面?”太子捏住鼻子,很是煩躁,他又不是初嘗情事的生瓜蛋子,居然還能流鼻血……這叫什麼事喲。阿笙站在門邊道:“奴婢阿笙,福晉的丫鬟。”太子的手一哆嗦,連忙捏緊鼻子,可不能再流血:“有事?”“福晉聽說您流鼻血,以為是她說錯什麼惹您生氣給氣的。”阿笙道:“剛剛奴婢出來時,福晉正一個人抹淚呢。”“嘎?”太子輕呼一聲:“告訴福晉,是孤自己的原因,跟她沒關係,不要再哭了。”阿笙帶著任務過來,哪會這麼容易就離開:“殿下,福晉沒親眼看到你,准以為奴婢糊弄她。”太子心想,你主子真見著孤,孤沒問題也會出問題:“孤待會兒陪她用晚膳。”“爺,您不去文華殿了?”阿笙走後,小太監進來提醒。今兒太子大婚,皇上賜宴文華殿東,皇親國戚文武大臣皆在那邊吃酒,此時還沒散去。太子微微搖頭:“汗阿瑪交代孤今天不用再過去。通知膳房準備晚飯。”頓了頓,“晚膳交給剛才走的那丫頭,孤和福晉在房裡用。”“嗻!”小太監出去傳話。太子揉揉鼻子,沒有流血的徵兆,喊內侍進來伺候他洗漱。下午五點一刻,太子看著刻花鎏金懷錶上面的時間,不得不起身前往東次間。康熙二十三年編篡的《大清會典》中記載:“康熙十八年建皇太子宮,正殿曰惇本殿,殿後曰毓慶宮。”是一個獨立的兩進院落。作為皇太子胤礽居住的東宮,以示恩寵。惇本殿闊五間,中間一間是明間,和後面的毓慶宮相通。惇本殿東次間是太子平日裡休息、看書的地方。西次間用於召見臣子,比如索額圖。毓慶宮闊七間。最東面兩間是太子和太子妃的住處,最西面兩間是太子的書房。太子的妾侍以及兩個年幼的庶子居毓慶宮西廂房。東廂房是庫房和膳房。毓慶宮的奴、婢分別居住在毓慶宮和惇本殿的耳房。兩個時辰前,太子懷著沉重的心情踏進東次間外間。兩個時辰後,太子懷著緊張、興奮又羞赧的心情來到他和福晉的新房。兩個時辰前,太子打心眼裡不想見他的嫡福晉。兩個時辰後,太子想見不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