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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九的笑聲驚動了樹林裡的飛鳥,鳥兒撲稜稜地四下飛走,周圍散坐的驃騎戰士卻眉目不動,除了巡邏的哨位,其他人都充分利用這短暫的停留時間休息。水墨自然也聽到了譚九的笑聲,她衝魯維做了個鬼臉,彎腰繼續檢查馬蹄,魯維擔心地問,“譚大夫不是氣瘋了吧?”水墨差點笑了出來。算算日子,離開太平關已經五日了。與赫蘭之間的戰爭已告一段落,赫蘭使者帶著降表和無數貢品,美女前來求和,燕秀峰和皇帝派來的一位尚書則作為天朝代表和赫蘭進行談判。看見戰事已定,顧邊城立刻上表懇請率兵回防。驃騎軍本來就是被皇帝派來救援的,對於黑虎軍和常勝軍而言,驃騎的存在就是一根刺,隨時提醒他們曾經的失敗。雖然燕秀峰表現的既感激又大度,但精明如顧邊城自然不會給任何人留下把柄。聖旨跟隨尚書大人一起來到了邊關,大肆褒獎三軍,就連剛剛脫籍成為士兵的水墨,也小小的提升了一級,晉升成了兵衛,名義上也是可以統領十員兵卒的小官了。當著各路人馬,楊尚書宣讀了皇帝旨意,除了升賞,特允許驃騎撤軍回防,顧邊城等人跪下謝恩。可在為特使接風的宴會上,尚書私下裡宣讀了皇帝的密旨,命顧邊城回京述職,其餘人馬自行回防。顧邊城當時就算是吃驚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恭敬接旨。宴後謝之寒曾猜測皇帝的用意,但當顧邊城拿出楊尚書轉交的一封信之後,謝之寒臉色微變,只冷笑了一聲。當時伺候在一旁的水墨什麼也沒看清楚,就被謝之寒喝令出去伺候,但那股隨信飄出的香氣卻一直縈繞在她鼻端。味道非常淡,若有似無,但偏偏有黏性一般,彷彿粘在身上就久久不能消退……就這樣,大部分人馬跟隨顧邊城手下鋒將張啟先行迴轉漠北邊境,而顧邊城,謝之寒則帶領各自親衛趕往京城面聖,水墨自然隨行。“嘭,嘭”兩聲輕響,水墨拿小油錘將蹄鐵又固定了一下才站起身來,她摸了一下馬鬃,戰馬親暱地用鼻子蹭了她一下。這幾日一路都是急行軍,因為路況不佳,有幾匹戰馬的蹄鐵出了問題,需要修理。羅戰知道水墨曾在牧場工作過,反正這小子身瘦體弱,武藝低微不能站崗執勤,所以毫不猶豫地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水墨。“阿墨,用不著每次都敲打吧?你也太過認真了。”魯維咕噥了一句。不論水墨幹什麼,他都會陪在身邊,所以水墨勤於工作的話,他自然也不能休息。水墨心說倒不是我多認真負責,只是萬一哪匹戰馬因為蹄鐵的關係摔斷了腿,下一個斷腿的肯定是我!一想起羅戰那雙比泰坦尼克撞上的冰山還要冰冷堅硬的眼睛,水墨就想打哆嗦。羅戰不光是顧邊城麾下一員猛將,還是驃騎軍裡負責執掌刑罰的監軍,而且對於犯錯之人,絕對是男女平等,童叟無欺,出了名的冷酷無情。自己那不男不女的脈象和能逃過木石姻緣的神秘體質,在譚九眼中無異等同於大熊貓的存在,可在羅戰眼裡,只要有個能捱揍的屁股就足夠了。這話當然不能說出來,見魯維不耐煩,水墨也想壓壓他浮躁的性子以免他將來惹禍,故意淡然地說,“我曾經聽過一句諺語,斷了一個蹄鐵會絆倒一匹戰馬,絆倒一匹戰馬會摔傷一位將軍,摔傷一位將軍會輸掉一場戰爭,輸掉一場戰爭最後可能會亡了一個國家……所以,蹄鐵不重要嗎?”魯維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見他被自己的話鎮住又滿眼的佩服,水墨不免有些得意。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她下意識回頭去找,只見不遠處的顧邊城一翻手腕,被擦拭得雪亮的刀刃映著日光瞬間有些刺目,水墨趕忙眯眼轉頭,竟沒看到顧邊城嘴角的微笑和謝之寒若有所思的表情。“噠噠噠”,馬蹄踩在堅硬土地上的聲音顯得很空遠,天色漸暗,騎士們的速度也開始放緩。一想到今晚能夠睡在房子裡而不是寒風如刀的荒林野地,水墨就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暖和起來了。策馬前行的顧邊城無意間餘光掃到水墨唇邊的笑容,心裡大概猜得出他的想法,不禁有些好笑。這幾天都睡在野地荒林裡,每人均是一襲毛氈,顧邊城和謝之寒也不例外。但每晚都可以聽到水墨牙齒相撞的響亮聲音,就算挨著魯維睡也不行。一個親衛曾無奈地說,有了水墨晚上就不用派斥候出去警戒了,反正不論多遠,敵人都聽得到他製造的響動。但昨夜水墨難得安靜了一晚,戰士們今早還有人打趣說以為水墨被凍死了,他們才得以睡了個安穩覺。一想起水墨當時的面紅耳赤,顧邊城就感到昨夜的清瘦溫暖恍若還留在懷中,他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阿墨,估計再過半個時辰就到松巖城了,我聽親衛們說,這座城池雖然不大,卻是很多往來客商必經之處,有很多新奇玩意兒和吃食。還有,聽說守城的將軍是石老將軍,他是平湖人,離咱們家鄉不過十數里,是咱們那裡出的最大的官兒!州官經過他家門前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