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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來,水墨經歷的生死一線不知有多少次,她唯一學會的就是,只要沒死,就別放棄。“嗯!”那人悶哼了一聲,一股鐵鏽味道瞬間充斥了水墨的口腔,可就算被水墨咬破了舌尖,他竟沒有挪開嘴唇,反而緊緊地纏住水墨的舌頭不放,任憑自己的鮮血沾染在彼此的唇齒之間。一時間水墨的甚至覺得,對方比瀕死的自己還要絕望……看來我真的要死了,竟然會可憐正在謀殺自己的人,水墨的睫毛無力垂下,刷過那人手心。“是誰在哪兒?”一聲嬌呼傳來,帶了幾分試探,彷彿有些看不清的樣子。新鮮的空氣突然湧入口腔,但因為窒息太久,水墨一時竟不能呼吸,她拼盡了最後的力氣狠狠地捶打向自己的胸膛。“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讓人聽來,彷彿會將五臟六腑都咳了出來,水墨大口的呼吸著,暈黑的雙眼也漸漸恢復了視力,她這才發現自己側躺在地上,臉頰緊貼著微潮的泥土,溪流潺潺,還有不遠處傳來的絲竹舞樂聲。一片桃瓣兒緩緩飄落在了水墨的唇上,她下意識一舔,柔滑的花瓣兒被捲入口中,那麼香的花嚼起來卻有幾絲苦澀,可就算這樣也壓不下那股淡淡的血腥味道。水墨閉了閉眼,慢慢地支撐著坐起身來,“嘶……”她皺眉。方才的劇烈掙扎時扭到了手臂,彷彿被撕裂的筋絡正疼得發燙,水墨又輕撫了一下胃部,那一拳顯然只讓她失去了行動能力,並沒有真正的傷害到她。水墨左右看看,偷襲自己的男人已經消失,就連方才發出驚呼的那個女人也不見了,若不是疼到發麻的手臂,水墨幾乎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噩夢。桃花依舊隨著夜風輕輕落到地上,水中,可水墨再也感覺不到一點安全,她站起身來,快步離開這裡,不敢也不想再回頭。身著五彩輕紗的舞娘們姿態妖嬈地擺動著自己柔軟的腰肢,雪白的肌膚被搖曳的燈燭襯得愈發細白如瓷,秋波婉轉中,不知有多少男人的心灼熱了起來。水墨隱在暗處觀察了一會兒,決定從後面繞過去,“水校尉?”水墨心臟猛跳,差點做出攻擊反應,好在舞曲結束,軍人們正高聲叫好,提醒了水墨她身在何處。水墨暗自做了個深呼吸,做了個微笑的表情之後才回過身去,原來是方才領她回席的那個宮人,和另外兩個同伴一樣,他手上託著一個金色的托盤,上面放了幾壺美酒,正好奇地看著行為鬼祟,擋著他去路的水墨。“宮侍,”水墨客氣地一抱拳。那宮人笑說:“校尉為何站在這裡,難道……”他兩個眼珠子一轉,好像明白什麼似的一笑:“校尉不是還不曾入席吧。”他話裡有話暗示水墨因為自揭隱私而不好意思回席,水墨只當沒有聽懂:“正是,方才去行了個方便。”那宮人“嫣然一笑”道:“奴理會的。”看他不男不女的笑容,水墨汗毛豎起,正想找個理由離開,轉念一想又客氣地問:“敢問宮侍,方才是否有大人或貴客離席?”宮人眉頭一抬:“校尉何出此言?”“呃,剛才一時找不到方便之所,好像驚擾了某位大人,末將惶恐。”宮人嘖嘖有聲:“水校尉,你們駐守邊關已久,不知規矩,貴人們若是行方便,自有地方,不過說來也巧,逍遙王,燕帥還有那個什麼赫蘭大汗倒都曾離席更衣,不過他們都有專人伺候,那輪得到你驚擾,莫怕。”水墨瞳孔微縮,抱拳躬身:“多謝宮侍提點!”見水墨恭敬,那宮人滿意地點點頭:“正好,皇后娘娘賞賜驃騎軍和黑虎軍的絕頂美酒,校尉隨我來吧,也有你的份兒。”正想推拒的水墨只能點頭:“是!您先請!”宮侍回頭對兩個小侍點頭道:“隨我來。”水墨心一橫,慢步跟上。見到捧著美酒的宮侍前來,王佐還有那個差點要了水墨和魯維小命的黑虎軍校尉彭中皆站起身來相迎。宮侍揚聲道:“娘娘懿旨,賞賜驃騎,黑虎有功之臣,王佐,水墨,彭中,高山林……”被他點到名的將校們皆起身離席,來到他面前肅身恭立,水墨也快步上前,站在王佐身邊。做賊心虛……水墨一時間只能想起這個詞彙來,雖然自己不曾做賊,但為不知為何,總覺得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甚至還有人竊竊私語。“謝皇后娘娘千歲!”彭中和王佐單膝跪地大聲答道,水墨混在其他人之中謝恩。宮侍轉身離去之前,還看了水墨一眼,滿腹心事的水墨倒顧不上他,只亦步亦趨地跟在王佐身後回席,自有貌美的宮娥上前,幫他們把皇后賞賜的美酒斟滿酒杯。賞賜居然也有自己的份兒,還是那個冰塊皇后賞的,這是何意?自己的“出櫃”行為就算過去了?仍可以留在驃騎還是說……“阿墨?”“嗯?”水墨迅速抬頭看向王佐,王佐正微笑著舉杯,水墨趕忙抓起酒杯與他一碰,又隨著他敬了敬斜對面的黑虎軍校尉們,兩家雖然不合,但在皇宮裡,彼此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這一點身為首領的王佐和彭中都很明白。敬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