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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燕,身份等同於皇后身邊的玉琳,統管宮女。天朝人認為玉質溫潤細密,最能代表女人應有的品質,所以宮中女官皆以玉為名。“燕宮人,”水墨抱拳行禮,燕宮人回禮笑道:“水校尉不必多禮,請坐。”水墨拿捏著坐下,臉上的微笑如同擦的防曬霜,薄薄一層掛著。明知道這裡是顧傾城的地盤,她仍然很不自在。宮中的生活比起以往的戰場那是天壤之別,抬頭亭臺樓閣,低頭分花拂柳,談笑皆貴族,往來無醜女。如同一朵正在盛開的牡丹,華貴鮮豔的讓人仰視,卻沒人低頭看看,它的根也是紮在骯髒泥土之中的。前日水墨髮現一個小宮女偷偷哭泣,不用她刻意打聽,有人的地方就沒有秘密,從內侍們的閒談中她很快知道,這小宮女的同鄉姐妹昨日死了,說是得了急症。在閒話之人曖昧的描述中,水墨聽明白了,皇帝那日酒後好像和這個小宮女有了點什麼。未必是臨幸,許是調笑,但結果都一樣,這個皇帝或許連名字都不記得的小宮女,只落得薄棺一口,也不知魂歸何處。如同在看宮鬥電視劇,稀奇古怪的情節多了去了,但當這種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邊,水墨唯有不寒而慄。對於生命的逝去,這些宦官內侍只當閒話講,豪無憐惜反倒帶了幾分笑她不自量力的嘲諷,宮闈深深,若說戰場上殺的是人,這裡殺的卻是人性。“水校尉?”玉燕輕喚。水墨思緒一凜,卻面不改色道:“燕宮人有何吩咐?喚我水墨即可。”“吩咐不敢當,只是奉娘娘之命,來探問一番。”水墨趕忙站起恭敬道:“娘娘惦念,實不敢當。”玉燕微笑著點頭:“坐。”水墨再度坐好,腰背挺直,典型的軍人坐姿。玉燕打量著水墨清秀的臉部線條,這人雖入宮不到半月,但名字已傳遍宮中。兩次違背了皇后的旨意而不死,這在皇宮,近乎於傳奇,更何況還有傳言,他和神將大人,甚至逍遙王都有著不清不白的關係。身為貴妃顧傾城最親信的人,玉燕察覺到,對自己從無隱瞞的貴妃娘娘,在水墨這件事上,顯然有所保留。私下裡玉燕觀察過水墨,此人獨來獨往,但對誰都是微笑隨和,因為是讀過書的人,那些宮女甚至近侍都願意找他寫家信,因為他從不推辭,也不收錢,長得算俊俏,還曾立下軍功,很快就得到了宮女們的喜愛,有事沒事,都愛往他身邊湊。玉燕不禁想起了仍臥床不起的顧平那如同刀削斧鑿一般的臉龐,心中有些發緊……水墨笑得臉皮都快僵硬了,玉燕不開口,她只能扛著,眼角看見玉燕表情古怪起來,她不禁心裡打鼓,難道貴妃那裡又出了什麼么蛾子?那日遇襲之後,顧傾城勉強陪伴皇帝完成狩獵,回宮就自行閉關禮佛,洗清罪過,水墨進宮後都不曾見過她一面,也不知道顧邊城有沒有告訴她自己是女人。一陣腳步聲愈行愈近,玉燕回過神來,轉頭望去,初夏纖細的身影出現在廊門,她福身道:“啟稟燕宮人,和妃娘娘來訪。”和妃?水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那位赫蘭小公主。赫蘭巴雅的異色雙眸隨之襲上心頭,水墨皺眉,他已在緋都停留將盡一月了,聽說很快就要返回草原。水墨暗自吐了口氣,雖然與赫蘭巴雅再無交集,可只要見到他,就會想起那晚他父汗被風娘殺死時,他絕望恨極的眼神。水墨閉了閉眼,再來一次她的選擇也不會變,只是良心上總過不去,乾脆不願想起。“水……水墨,你與奴同去迎接如何?”忽聽玉燕笑問。“但憑吩咐。”水墨起身恭聲道。玉燕點頭率先而行,一步一行,皆婀娜有致,水墨耐著性子慢步跟隨,這裡和處處要求一個快字的軍營不同,只能努力適應。初夏偷偷瞥了水墨一眼,卻被逮到,見他微笑,初夏頓時紅臉低頭。水墨心中苦笑,讓女人臉紅有個屁用,要是對男人也有這等功力就好了,或許自己就不用相信了,也不會莫名其妙來到這亂世。不知怎的想起了入宮之時顧邊城的細細囑咐和謝之寒的調侃,水墨撓了撓臉龐,彷彿也有點熱。“啊,玉燕你來了,姐姐呢?還在跪嗎?”一身水藍宮裝的圖雅梳著後宮正流行的凌雲髻,玳瑁花鈿俱全,看起來與中原女子無異。只是見到玉燕和水墨出現,一連串的問題冒了出來,性格依舊直率。玉燕福身為禮:“啟稟和妃娘娘,貴妃娘娘仍在齋戒,還有三日才會結束,勞娘娘記掛了。”“三日啊,”圖雅嬌豔的小臉皺成一團:“大哥明日就要走了,沒人陪我說話了。”明日?水墨眼皮一跳,忍不住抬頭,正好和圖雅的目光相碰。她笑盈盈地走上前來,挽住水墨的手臂:“水墨,那你陪我說說話吧,你曾去過草原,宮裡的人雖然很多,但他們不懂草原。”“呃,娘娘,這個……”水墨想掙脫出來,圖雅卻抱的很緊,甚至能感受到她豐盈的胸部擠壓。水墨臉色都變了,跟害羞沒關係,而是害怕,她知道自己不是男人,可別人覺得最起碼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