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住給他找藉口,是誰碰巧在這個時候給他來了電話,只是個普通的朋友,或者是同事,甚至有可能是家裡人。是啊,家裡人應該來電話問他,春節是否回家過年吧?電話似乎結束通話了,他還是那樣站在那裡,然後又撥了電話,聽著,只是聽著,或許對方沒有人接吧,他把手機放低了,最後放進了褲兜裡,從他的背影看來,他似乎有些不安。秧秧不想再想,也不想再看,轉身慢慢地走了回去。路上碰到隔壁的年輕老師,那個矮小精幹的年輕人小跑著說:“金秧秧,來了?”秧秧驚醒樣地抬頭看到他,倉促地把笑容搬出來,說:“啊!來了!”那人跑走了,樓道里又靜得厲害。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秧秧聽得出來,那是他的聲音,就趕緊走兩步,閃進了房間,坐在沙發上,擺好了從容的笑容,在他進門時,把那笑容展現出來。在樓道的電爐上燒了水洗漱——生活太不方便了。秧秧在裡面說:“喬晉,明年的集資建房,咱們集一套吧,這裡生活太不方便了,連洗澡都得去外面。”秧秧說這話時,帶著一點討好的味道,她的愛已經變得有些卑微,因為他是遊移的、不確定的、把握不住的。他和她隔著遙遠的距離,她觸不到他。她已經不自信,從他那裡,她得不到自信,於是就只能從現實的角度去提醒他:他們是最登對的,他們攜起手來,一切都會變得簡單,房子,事業,她的背景可以令她驕傲令他今後的生活輕鬆,現在,她只有這些了,而她已經卑微到只能用這些來吸引他。她恐懼地意識到這點,所以在說這話的時候,她有些發抖。他吸著煙,含糊地“哦”了一聲,他始終神不守舍。她從隔開的裡間出來,手裡端著盆,臉上帶著微笑——那微笑也是有點緊張的,她說:“我們應該一次到位,我聽爸說,明年要修的房子有一百三十平方米一套的,有八十幾平方米一套的,我們集一百三的吧,一步到位,免得以後又折騰,錢不夠的話,先向我爸借一點。”她站在那裡說了這一堆話,只覺得丟臉。她不再說了,端了水出去,劈劈啪啪地跑下樓,一路上,淚水止不住從眼眶裡溢位來。倒了水,站在那裡,只想大哭一場,又怕回去給喬晉看見自己的眼睛紅腫了,覺得尷尬。狠狠地忍,狠狠地忍,然後磨蹭著上樓。回去,卻看見喬晉開啟了電視,穩穩地坐在那裡,看見她回來了,就說:“你先睡吧,我借了一個碟,明天就要還的,我得把它看了。”說了,還抱歉地笑了笑。其實,試著再接受秧秧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和結果,這樣,一切都解決了,只是他就是這樣魂不守舍,想笛子,想得厲害。在他的眼裡,她已經遙遠了,很可怕的那種遙遠,她的果決讓他幾乎絕望,也因為她的果決,在他心裡她更完美了,她就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女人,一直以來希望的那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