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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去打水時,下了樓,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手機掏了出來,他想聽她的聲音,他需要她給他安慰,他要讓她知道,他愛她,他希望她等他,他現在忌妒得很。可是,她把電話結束通話了,甚至沒有聽完他說的話,他再打了過去,那邊卻始終不接電話了。他的心裡忐忑不安,她會等他嗎?她真的就讓自己躲避到大雄那裡去了?明天,明天是星期一,他就可以看見她了,一個十分漫長的夜晚,漫長得似乎把時間拉長到了永遠。秧秧要陪喬晉看碟片,她說她也想看這部片子,《大地雄心》。兩個人沉默地坐在那裡,看上去都看得很認真。其間,喬晉下樓去上洗手間,聽到腳步聲弱了,秧秧把他放在桌上的手機一把抓過來,看通話記錄,看到那樣熟悉的一個座機號碼,只覺得腦袋裡重重的一擊,以前喬晉也是常常打這個號碼的,那個時候他找的是她。秧秧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發軟,呼吸侷促起來,她的擔心,一定是真的。秧秧顫抖著把手機放下,深深地呼吸,勉強忍住淚,拉直了背,呆呆地坐在那裡,看著電視裡定格的畫面,心裡冰涼絕望。玫瑰花精(六十六)一早他就想要出門,十分的迫切。秧秧還沒有起床,只用胳膊把上半身撐起來,有些嬌媚地問他:“早晨吃什麼?”她微笑著,心裡惶惑不已,她知道,她越是這樣遷就他,她就越是丟掉了當初吸引他的那個自己,但是,她就是回不到以前那個自信也任性的秧秧了。他去接飲水器裡的水,說:“隨便吧,都沒什麼胃口。”現在除了想趕快到教室去以外,他並不想做別的什麼事。他低頭看錶,還有二十幾分鍾才到上課時間,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耐住了心情,慢慢地等。看看時間,他說:“我先走了,我還有課呢。”“好,去吃點東西再上課。”“知道。”他站起來,披上外套就出去了。她聽見他的腳步聲遠了,沒有了,突然乏力地跌倒在床上,壓抑著聲音痛哭起來——他離她太遙遠了。木樓板上有了稀落的腳步聲,本來每個教室的學生就少,再加上要放假了,還是冬天,美院許多老師都不點名,並且自己在教室的時間也不多,所以按時上課的學生並不多。有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笛子看著腳下的那一塊地方,沒有表情地吃著手裡的麵包。昨天他在電話裡急切地說:“笛子,等著我好嗎?不要和大雄在一起,不要氣我!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笛子沒有聽完他的話,但那話卻迅猛地燃起笛子欣慰的快樂。電話鈴再響起時,笛子不敢接,她知道自己是沒有意志的,也知道事情必須到此為止。就這樣吧。門開了,一陣微風打著旋兒進來,把門口的灰塵也捲起來,又落下去。笛子還是抬頭看了一下,是他。大雄對喬晉的態度已經緩和,在他看來,對喬晉的態度緩和,就是對笛子的完全信任,對喬晉的態度上,也反映了他的胸襟,這對他來說,是重要的。大雄勉強地讓自己招呼喬晉:“喬老師!這麼早就來了?吃早飯了嗎?再吃點?”喬晉把臉上的表情做柔和了,和他們打著招呼——他沒有想到笛子會這樣做,這樣親熱地在教室裡和大雄吃早飯。他寧願相信她是故意氣他的,因為昨天晚上的電話,她想躲他。他看見她的臉紅了,她騙不了他。而他們也曾經這樣一起吃過早餐和午餐,那堅硬而冰冷的饅頭留在溫暖的記憶裡——她還用手為他擦去嘴邊的饅頭渣,臉上帶著恬靜愉悅的微笑。他訕笑著在離他們有點遠,又不是很遠的地方坐了下來,並且用手擋了擋大雄遞過來的牛奶和麵包,只說自己已經吃過飯了。然後自己掏出煙來,點燃了,慢慢地吸。“班上的同學現在都懶了啊。”喬晉找著話說。“是啊,再幾天就放假了,心早就散了,班上有幾個同學請假先回家了。一個個都等不及了呢。”“你呢,放假回家嗎?”喬晉漫不經心地問。大雄很由衷地笑了,說:“今年不回家過年,在笛子家過。”喬晉不說話了,深深地吸一口煙,然後說:“不能快放假了,考試考過了,就這麼鬆懈了。大雄,從今天開始打考勤,不能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啊。也太沒有組織紀律性了。”大雄點頭說:“是啊,是啊,真的是有些不像話了。”說話間,模特來了,兩個十分瘦削的老年男子,穿著厚厚的軍大衣。這星期畫著衣男子,這兩個很有“畫頭”的老人是喬晉上個星期就定好了的。“大雄,跟我去教具室挑一些靜物。”喬晉站起來,又看了看錶,說:“教具室應該上班了。”大雄把手裡最後的一塊麵包塞進嘴裡,有些忙慌慌地站起來,又回頭問:“笛子,你去嗎,去挑一些你喜歡畫的東西?”大雄問的時候,喬晉並不說話,只低了頭往前走。笛子搖搖頭。腳步聲漸漸地遠了,笛子放下味同嚼蠟的麵包,深深地嘆一口氣。玫瑰花精(六十七)這學期的最後一天,下午已經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