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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能有什麼糾葛。有的東西是不能碰的。但是,有的東西越壓抑越是顯出它的可貴和難得,兩個人也就越發地不能自拔。有一種愛,可以承接以往(三) 金子 在一堂美術賞析課後,瀘妮默默地沿著走廊往回走著。“梅瀘妮!”有一聲帶點磁性的男中音在後面叫了一聲。瀘妮的心狂跳起來,這個聲音對瀘妮來說已經太熟悉。瀘妮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去。肖文已經帶著溫暖的厚厚的氣息走到了瀘妮面前。瀘妮的臉紅起來,有些慌亂地叫了一聲: “肖老師。”肖文像偶然邂逅一樣地和瀘妮肩並肩地走著,然後隨意地說:“我最近要參加一個油畫肖像展,沒有合適的模特,我看你很不錯的。怎麼樣,願不願意給我噹噹模特。”肖文是真是想給自己找個模特,當然,這也是最好的藉口。瀘妮聽得很破碎,她有點頭暈腦漲的。然後瀘妮點頭說可以。肖像模特,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吃過晚飯,瀘妮就坐在操場的臺階上看大男孩們踢球。只是眼睛看著而已,其實心裡是亂的。瀘妮回宿舍,放下碗,仔細地洗了臉。七點一刻,離肖文約的七點半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其實慢慢地從宿舍走到那棟叫“竹園”的教工樓也差不多要用十五分鐘。瀘妮慢慢地走著,一步一步地,膽怯,但不想回頭。站在竹園四棟六樓一號的門前,瀘妮艱難地舉起了自己的手,按響門鈴。瀘妮知道這套房裡只住了肖文一個人,麗珠曾經說過肖文的老婆和孩子都在上海。肖文曾經想過調動,但只能聯絡到一箇中學,肖文就放棄了。而他的老婆卻怎麼也不願意離開上海,所以他們就一直這樣,兩地分居。門很快地開了,肖文一身休閒衣乾淨整齊地站在了滬妮的面前。很近,滬妮甚至可以聞到他衣服上肥皂和陽光的味道。在肖文畫布前方坐了下來,瀘妮不能讓自己的心情很快地平靜下來。肖文已顯滄桑的臉不停地抬起,埋下,他可以看到人心深處的深邃的眼睛不時地看著滬妮,房間裡很靜,靜得只聽到肖文畫筆調顏色的聲音和彼此的呼吸。肖文起來,把停了的音樂碟再播放起來,是《黃河》,他最喜歡聽的交響樂,他說聽起來特別地來勁。肖文溫和地問了一聲:“累了嗎?”就這溫柔體貼的一句問候,瀘妮差點沒有流出淚來。瀘妮感激地笑著搖了搖頭。“休息一下吧!我知道做模特很辛苦的。”肖文把手裡的筆擦乾淨說:“來,過來喝點水,吃點東西!”瀘妮順從地站了起來,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瀘妮看了看畫布上的自己,還淡淡的顏色,但已經很傳神了。“怎麼樣?有什麼意見?”肖文微笑著問。瀘妮不好意思地笑了說:“我不懂。”又說:“挺好的。”肖文笑了,很豁達的樣子。然後指了指茶几上的果盤說:“吃點水果。”瀘妮搖了搖頭。肖文拿了一個蘋果放進了瀘妮的手裡,滬妮又想把它放回去。滬妮覺得吃一個蘋果會耽擱很多的時間,而且,還會在肖文面前發出令人尷尬的咀嚼的聲音。肖文把滬妮的手擋住了,口氣有些嚴肅地說:“吃一點,聽話!你看你瘦的。”滬妮的眼睛再一次紅了起來,“聽話!”“聽話!”多麼美好的字眼,它牽引著滬妮心靈深處殘缺的遺憾,“聽話!”這應該是爸爸或媽媽說給她聽的字眼。瀘妮低了頭把手裡的蘋果啃了個精光。有一種愛,可以承接以往(四) 金子 滬妮已經做了十幾天的模特,肖像已接近尾聲。肖文最後收拾著畫面。他依舊是情緒飽滿的,就像瀘妮第一天坐在他的畫布前,瀘妮端坐在前面,穿著白色的高領毛衣,頭髮溫柔地披在肩上,臉上一塵不染,所有的美麗都來自天然,綢緞般光滑細緻的帶著象牙白的面板,清秀的美倫美煥的精巧五官,一根根長長的翹翹的睫毛,深潭樣深不見底的烏黑的大眼睛裡,有那樣令人費解和心疼的荒涼。肖文揮灑著手中的筆,不能不激情飽滿。但是肖文知道今天過去,滬妮就不會再在這間房子裡出現。她應該有很美好的未來,而肖文是給不起她的。瀘妮心裡也一樣地若有所失。今天以後,她將再聽不到“聽話”這樣字眼,也再也感受不到兩個人靜靜地處在一個房間裡的溫暖。明天,他們又像兩顆遙遠的星星一樣,遙不可及。最後一筆落下去,肖文釋然地笑了,說:“好了,過來看看。”瀘妮慢慢地走過去,油畫在肖文的不斷調整下已經非常地完整。畫布上的瀘妮美麗卓絕,冰清玉潔。眼睛裡深深地憂鬱和蒼涼。瀘妮知道肖文是懂她的,但也只能僅此而已。臨走的時候肖文送給瀘妮一件禮物,一個小小的雕塑品,是肖文在一次展覽會上淘來的。他想了很久怎樣來答謝這個美好的女子,錢,太辱沒了這麼個清醇脫俗的人物。廢煞了腦筋,覺得這個精美的小藝術品應該襯得上滬妮。滬妮看到這個小雕塑趕緊地搖頭,她沒有想過要收什麼報酬。肖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