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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珠的酒躲了過去,但她顯然已經是有些醉了。看著發愣的瀘妮,麗珠欠起身來,把嘴湊到王總的耳朵邊一陣嘀咕。旁人就叫了起來,不許搞特殊,要說就說給大家聽。於是麗珠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我說,今天王總可是運氣好呢,八成芳芳還沒開過苞呢。”瀘妮已經很厭惡這樣的無聊了,她僵硬地坐在那裡,等待他們“活動”結束,趕快離開。深深地絕望和失望已經讓她不再害怕,大不了走人,有什麼了不起。聽著他們議論自己,瀘妮也不想有任何的表示,她又恢復了她的冷漠和高傲。“你怎麼知道?”有人不以為然地問。“我和她是同學!我怎麼不知道!”麗珠得意地說。“還是個大學生呢!王總今天豔福不淺啊!”瀘妮僵硬地坐在那裡,有如行屍走肉,彷彿幾個世紀的時間過去了。生命已經經歷了幾個世紀的無奈和荒蕪,一群人終於起身要走。李總在酒精的作用下結巴了說:“芳芳,你今天就陪王總了,不會虧待了你的!”瀘妮冷冷地坐在那裡說:“我不出臺的。”李總的臉色變了:“媽的!進了這個門,還裝什麼處!”王總用手勢制止了李總,然後從包裡掏了兩百塊錢遞給瀘妮,瀘妮接住了,沒想到這個王總還這麼大方,他完全可以不付小費的。但這也是瀘妮該得的,瀘妮想,權當做是他們噁心了她的賠償吧。一群人就叫起來,說王總有情有義,是個好情人。瀘妮去結了今天的工資,一個臺,三十塊錢,本來是月結的,之前瀘妮跟紅姐說了一下,希望今天的工錢能結給她,因為她急需錢用,紅姐也很爽快地答應了。現在包裡已經裝了兩百塊錢了,但瀘妮還是決定把工錢結了,明天不一定來不來呢。換下“職業裝”,瀘妮依舊穿上兩年前買的那件沒有樣式的灰色外套和黑色長褲。左邊褲兜裡剩下她今天用菜票換的一塊現金,還有一塊錢的菜票。右邊兜裡有今天賺的二百三十塊錢。渾濁的霓虹燈下面,瀘妮低了頭向前走著,這錢也賺得真是容易,容易得讓瀘妮有了一點不真實的感覺。但又確實是瀘妮把自己的自尊扔到了垃圾桶裡,強忍著爆發的火氣才掙來的,很不容易。瀘妮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似乎要把現在還在身體每個部位湧動的噁心和不適吐出來。夜裡,瀘妮做了一個夢,夢裡媽媽像所有人的媽媽一樣,乾淨整潔,臉上全然沒有了神經質的張皇和脆弱。媽媽深深地擁抱還四、五歲的瀘妮,笑容慈祥。媽媽的旁邊是一個面容模糊的高挑男人,他應該是白淨的,就像媽媽帶瀘妮去見的那個男人,讓瀘妮叫爸爸的那個男人。男人一定也是微笑的,他擁著媽媽的手臂伸到了瀘妮面前,高高地舉起瀘妮,瀘妮尖笑起來,媽媽也在笑,外婆也站在旁邊咧開沒有牙的嘴笑。然後他們給瀘妮和秋平的包裡放了很多的糖果和炒花生,秋平帶了瀘妮跑去,春天的山岡,青青的草地,大大的露珠發出七彩的光芒,好多發著美麗光芒的蜻蜓在他們的頭頂飛來飛去。瀘妮突然感覺爸爸媽媽不在了的時候,他們又微笑地出現了,爸爸抱了瀘妮,舉得高高的,在白花花的太陽下面旋轉,瀘妮尖叫著笑起來,響亮異常,瀘妮被自己笑醒了。蜷縮在被子裡,瀘妮眼睜睜地看著沒有邊際的黑暗,夢中親人的餘溫倍顯現實的飄零無依,四周湧起無邊無際的孤獨和無助吞噬了瀘妮,聽得到它嘶嘶爬過的聲音。瀘妮因為恐懼而一動不動,任由它把自己完完全全地淹沒在萬丈深淵。飢餓的大學(五) 金子 星期六,瀘妮去了離學校不遠的超市。瀘妮只來過這裡一次,裡面最吸引她的是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各種衛生巾。她這個月的例假剛剛過去,但她還是忍不住地來了。瀘妮仔細地看著每一個衛生棉的包裝、說明。她那次來就來看過,她想象著它們會怎樣 妥帖地給自己最貼身的關懷,但只是想象而已。今天,瀘妮要給自己買一包。她沒有再考慮今天晚上還要不要再去工作,她也沒有做最後的決定。猶豫著,瀘妮給自己挑了一包最便宜的。經過包裝精美的零食,瀘妮還是像以前那樣沒有停留。她不象別的女生那樣愛吃零食,她也不打算培養自己這方面的興趣。她堅信一旦吃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像小時侯秋平家的炒花生。那樣就會欲罷不能,她不去嘗試,就是為了讓自己在這方面沒有需求,沒有需求,自己也就不會因為得不到而難受。經過服裝區,瀘妮的腳步放慢了,她看到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極簡單的樣式。瀘妮想起了班主任送她的那條連衣裙。瀘妮走上前去,摸了摸,很柔軟。拿起標籤看了一下,沒有抱希望地看了一下,上面用紅標籤註明了特價,三十元,換季的衣服,便宜。三十,在以前對瀘妮來說肯定是高不可攀的一個數目,可現在瀘妮身上還揣著兩百多塊錢呢。瀘妮的心砰砰地跳得厲害,她把裙子摘下來,在身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