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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然不若往常的高門大嗓。他的聲音裡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我不禁豎起了耳朵,屋外又安靜了起來,然後就聽吳督軍又說,“不是說了嗎,都是沒有的事兒,你何必……”“哼”,我的耳朵彷彿被冰錐紮了一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就聽著一個清晰又緩慢的女聲響了起來,“何必……怎麼,吳孟舉,你有膽子揹著我娶她,就沒膽子看著她養漢子嗎”……==============================================================================屋外頓時傳來幾聲抽氣聲,吳督軍粗喘的氣息在其中分外清晰,“你……”,他聲音極低的說了一句,語氣卻不若方才的小心翼翼。就算是隔著一扇門板,我也能感覺到那聲音中,那強壓抑著的憤怒,就好像火上翻滾著的沸水,一不小心就會溢了出來似的。我情不自禁的往後閃了閃,腿彎兒一下子就碰到了床沿兒,人也趔趄了一下。忙得穩了一下,那個不緊不慢的女聲又響了起來,“我什麼呀……你怎麼不接著說,說我無事生非,說我心懷不軌,怎麼,你是不敢說……”她拉長了聲音,頓了頓,“還是心知肚明,我說得對呀”。她話音落後,屋外變得很安靜,靜得彷彿沒有人一樣。她的聲音很甜軟,帶了些蘇州女人特有的吳儂軟語的味道,可字字句句都象是裹了一層冰,砸到你心裡,又硬又冷。“吱呀”一聲,那扇門慢慢的被人推開了,我卻明白,那並不是一種禮貌,而是一種折磨。屋外亮些,一個人影兒漸漸的現了出來,很高挑,竟給了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忍不住眯了眯眼,想看仔細。沒等我看清,一道目光已經掃了過來,牢牢的盯住了我,上下打量著。也許是因為逆光的原因,我始終看不太清哪半隱半露的臉,也許是沒聽到那如刀似劍的聲音,心裡慢慢的安靜了下來。開啟這扇門,對那個女人也許意味著一場風暴的開始,但是對於我,卻意味著結束,因為這裡除了我,什麼都沒有,而我的心跳也已經平順了。我看著她轉了頭,仔細的瀏覽著這屋裡的任何一個角落,剛開始是緩緩的,彷彿帶著一絲踱定,她定會找到她想要的……漸漸的,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目光也不停的從我身上劃過,落到這屋裡各個角落,一桌,一床,一椅……我低了頭。“咔嗒”一聲,然後又一聲,我略略抬了眼皮,一雙深紫色的天鵝絨繡鞋瞬時映入了眼底,深色的鞋跟兒削得細細的,就那麼一步步地向我走了過來,淺紫色的緞子旗袍亮的有些扎眼。離我還有三步遠的距離的時候,她停了下來,呼吸有些急促,我越發的低了頭,只看見她手裡握著的檀香扇子,合了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