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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我拒絕了和秀娥出去探險,也告訴她千萬不要再去動那些我辛苦復員的稻草,秀娥的臉上寫滿了心有不甘,但是看著我一臉嚴肅的雞毛撣子表情,她還是點頭答應了。那個時候我只是想著,家裡的事情已經爛如亂麻,我和秀娥不能再去給丹青和張嬤添麻煩了,可沒有想到現在卻……我氣喘吁吁的搬開了那堆稻草,回過身來,看向正無聲站在我身後的霍先生,他看看我,再看看那個破洞,眼中閃爍著什麼,臉上卻是一付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卻顧不得他到底在想什麼,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難受,那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丹青的蒼白表情猛地從我眼前一閃而過。我越發急切,伸手指了指那個洞口,低聲說,“快走”……霍長遠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這才一步步地走了過來,雖然他每一步走得都很穩,可我還是能感覺到他腿部的不適。可心裡那份壓抑的感覺越來越重,已經讓我顧不上他的感覺,就算他瘸的走不動了,我拖也要把他拖出去,拖出丹青的“地盤”,彷彿只有這樣我才會感覺安全。“小姑娘”,霍長遠走到了我跟前,略略的彎下了腰,眼裡竟帶了兩分戲謔,“難得看你這麼著急,不過,沒和主人打聲招呼就走,似乎不太禮貌吧”。禮貌不重要!!我在心底大聲地說,丹青才重要……也許這些話就清楚明白的寫在了我的眼底,他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濃了起來,就在我想著要不要動手推他的時候,他猛地直起了身子,嚇了我一跳。接著一隻手落了下來,輕拂了一下我的頭頂,一句話輕輕的從我額前飄落,“你真是個奇怪的小姑娘,卻又讓人不由自主地去信任”。不等我反應,他就轉過了身,好像在打量著那個破破爛爛的洞口,嘴裡喃喃地說了句,“沒想到,我霍某人也有這麼一天,哼……”。我不禁一愣,方才那冰冰涼涼的聲音是他發出的,那個永遠一臉微笑的霍先生?“那我就走了,你和丹……徐小姐說一聲,這些天承蒙照顧,容當厚報了”,他回過頭一笑,依然是那口耀眼的白牙,溫和的笑容,“嗯……”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送”。“哧”他噴笑了一聲,用手抹了把臉,嘴角兒還帶著一絲笑意地轉回頭去,在那個洞口前蹲了下來。我順勢轉過了身去背對著他,不知怎的,心裡就覺著他應該不喜歡被人看見,從那個洞子裡爬出去的樣子。後面靜了一下,我頸後的汗毛豎了起來,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任憑背脊僵直。然後一陣唏唏嗦嗦地聲音響了起來,那股沉默的壓力頓時消失了。耳朵裡聽著他往外動作著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慢慢的轉回身來,洞口已經看不見人了,我抱起那堆稻草快速的恢復原樣。“啪”的一聲,一個東西落在了我的身後鬆軟的土裡。我又整理了一下那堆稻草,這才回身從泥地裡把那個圓圓的東西揀了起來。輕輕抹掉了沾在上面的青苔和泥土,才看出來是一塊鋥亮的金錶,墜著一根細細的鏈子。表蓋光滑,好像經常被人摩挲,看著竟彷彿是老爺給我的那一塊,也帶著同樣的溫熱。我忍不住往牆外的方向張望了一下,一片寂靜……我明白這個是給丹青的,也隱隱地明白,這和老爺給我那塊表的意義完全不同。可到底哪裡不同,我不知道,只是緊緊地把金錶握在了手裡,就快步的往回走。天色有些陰沉起來,雖然心頭那股沉重的壓力依然存在,但是我的腳步卻輕快了不少,轉了個彎兒,小屋已近在眼前。我加快了腳步,推開門走了進去,屋裡還是方才我們離去時的摸樣,我毫不奇怪,丹青,張嬤和秀娥依然沒有回來。把床上的被子,靠墊都歸置了一下,環視四周,我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仔細地前後看了看,才猛然發覺,這屋裡竟沒有什麼霍先生留下來的痕跡,因為張嬤每次都收拾得很乾淨,每次……腦海裡不自禁地回想起了張嬤的那聲嘆息“唉,男人……”,難道張嬤也像我一樣,會有這樣的感覺嗎,我的手不自覺地去摸了一下放在懷裡的金錶。一邊想著回頭要不要問問張嬤是否也和我有著同樣的感覺,一邊把床鋪摩挲平整,屋外隱隱傳來了腳步聲,我站直了身子。聲音越來越近,那絕不是丹青她們的,我仔細的聽著……皮靴踩踏的聲音漸漸地清晰起來,其中偏偏又夾雜了一陣陣清脆的咔噠聲,彷彿什麼細細的東西,有節奏的從青石板路上走過,極快的節奏。我覺得心跳又開始快了起來,手心也有些汗溼,一種害怕的感覺從心頭抹了過去,忍不住用手環住了自己。那雜亂的腳步聲到了門前,一下子就停住了,彷彿被什麼東西猛地勒住了一樣。屋外傳來了幾聲粗重的喘息,然後就是一片寂靜,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嚨,只覺得門外的安靜彷彿一條細細的繩索,無聲無息的勒住了我的脖子,越來越緊……“雯琦,你這又是何必呢”,吳督軍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有些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