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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往外看。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從何副官手裡,把那封信抓了過來,緊緊地攥著,生怕他聽到了張嬤的聲音。“嗚”,火車的汽笛響了一聲,一聲長長的排氣聲響起,火車慢慢的移動了起來,何副官站在原地並沒有動。走了一段,那個乘員終於鼓起勇氣,輕巧的把車門關了起來,卻又不敢開口讓我回座位去,何副官的出現,讓他對於我的身分多少有些迷惑了,因此關上了門,他就轉身走開了,但還是能感覺到他偷偷刺探的目光。我忍不住微微探了身往外看去,何副官依然還是那個姿勢站立不動,但我就是覺得他一直在看著我,我忙得縮回了身,靠在了過道的壁板上,心“咚咚”的劇烈跳動著。我慢慢的做了幾個深呼吸,想用手揉揉跳得難受的心臟,一抬手,那個袋子飄到了地上,我忙蹲下身子去撿,卻看見一個很光滑,又有些厚的紙片露了個頭出來。我站了起來,手裡握著那個袋子,下意識地回頭看看,丹青的帽子正隨著火車的前進微微地晃動著。我半側了身,輕輕的將那張紙片抽了一半出來,只看見上面寫著,“興盛銀行,壹千元”……看著支票上那龍飛鳳舞的簽名半晌,我真的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把支票塞回了袋子裡,放入懷中,決定還是不對丹青提半個字為好。磨磨蹭蹭的走了回去,張嬤抬頭看了我一眼,顯然是對我這麼半天才回來有些不解,但她也沒說什麼,又低了頭去弄她手裡那個鞋底子。“舒服點了”,丹青輕聲問了一句,“啊”,我微微吃了一驚,突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沒敢看她,只是低聲應了句,“嗯”。一隻手輕輕撫上了我的頭頂,我脖頸一硬,就聽丹青輕笑著說,“你靠著我睡吧,睡著了就不會噁心了,這路還長著呢”,說完微微用力,我順勢靠在了丹青的懷裡。淡淡的香氣,暖暖的體溫,清晰的心跳包圍了我,我慢慢的放鬆了下來,這時候才明白方才看到何副官的時候,我有多害怕。應該說從逃離那宅院的時候,我就一直恐懼著,那種感覺就像導火索一樣將我纏繞著,而何副官就是那可怕的火種,雖然未點燃,但是我已經快被那條導火索勒死了。丹青的手有規律的輕拍在我肩上,火車依然咣噹著前行,我的眼皮漸漸地重了起來,腦海中也模糊了起來,迷迷糊糊中,只有何副官的臉和那張支票交錯出現著……“清朗,清朗,醒醒”,一隻手不停的推著我。“嗯,啊”,我暈乎著應了一聲,突然明白過來,一下子坐了起來,又忍不住叫了一聲,脖頸一下子麻痛起來,我忙的用手去輕輕的揉捏,一邊問,“到了嗎”。“哧,嗤”,幾聲不同的笑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