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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我們都是躡手躡腳的走來走去,秀娥甚至脫了鞋子,光腳走。可天也涼了,雖是木地板,時間長了,秀娥也冰的齜牙咧嘴的,兩隻腳不停的搓動著。所以今天一大早,張嬤就要出門去買那個拖鞋,可能是最近她的精神太過緊繃,不知怎麼就拉起肚子來,因此丹青再三的叮囑之後,就讓我和秀娥出門去買。秀娥興奮得要命,拉著我就往樓下跑,我連忙扯住她,指指樓下那戶人家的房門。她咧了咧嘴,放緩了腳步,輕手輕腳的拉著我出門去了。等走過她家門口以後,她回頭衝那個房門吐了吐舌頭,我忍不住笑了,昨天晚上把秀娥的腳冰壞了。住了兩天就發現這個旅社的位置確實不錯,離著繁華的地段不遠但又安靜,買東西也方便。而且很多報館就在這附近,因此有很多報館職員都租住和升的房子,我們樓下的那家也是,好像是從南方來的。我原本有些奇怪的問丹青,既然是寫文章的,應該是斯文之家,那家的男主人我見過一次,很和善的,怎麼那個女人那樣的刻薄。沒等丹青回答,一旁納鞋底子的張嬤就說,“你沒聽過啊,好漢無好妻,賴漢娶花枝”,我和丹青一愣,接著就大笑。出了門,按照張嬤告訴我們的地方,我倆拉著手朝巷子外走去。白天我們還沒出過門呢,眼前的一切和夜晚看來又有很大的不同,更加的繁華,也更加的喧鬧。秀娥不時地大呼小叫,指指點點,我也很新奇,覺得眼睛好像都不夠用了,卻不敢忘了丹青的叮囑,趕緊把事辦好然後回家,千萬不要惹事端。張嬤說的那個雜貨鋪子就在和升不遠的前街上,我和秀娥邊走邊找,一邊小心的躲著從我們身邊經過的人潮和黃包車。到了路口,我張望了一下,洪記雜貨的招牌就在路對面,我忙拉著秀娥往對面走。剛走到路中央,一陣“噹噹”的聲音在我倆左側響了起來,我也沒太當回事,繼續往前走,那聲音越來越近,聲音猛地急促了起來,我倆嚇了一跳。循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一輛巨大的車子突然出現在我們眼前,車上的一個穿制服的人正衝我們用力揮著手,喊著什麼。我倆都傻住了,想跑,卻覺得腿軟得要命,一動也不能動,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那車子像我們衝過來……“啊”!我尖叫了一聲,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一陣天旋地轉……他和他我只覺得四周那些花花綠綠的招牌,快速的在我的眼前旋轉了一圈,就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只覺得一陣風“呼”的一下從我面前掃了過去,秀娥的尖叫聲卻嘎然而止,“叮噹,叮噹”的聲音漸漸的遠去了。我覺得一口氣猛地噎在喉頭,就伸手用力的去扯著領口,想讓自己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但不知怎的,卻覺得好像越來越緊,有些想咳嗽。過了一會兒,我覺得似乎周圍安靜了下來,一睜眼,只覺得眼前黑了一下,一邊用力的眯眼,一手忙趕緊地去摸我的身旁,秀娥呢,她怎麼樣了……“秀……”我剛張口想叫她,就聽見“哧”的一聲輕笑,我的手一頓,張開了眼,轉頭順著笑聲看過去,石頭正笑嘻嘻的靠在路邊的路燈上。“光頭大叔,你揪得我脖子好痛”,這時秀娥喃喃的抱怨聲傳了來。我轉回頭看她,她正用手抻著自己的脖領子,一隻大手牢牢地抓在她的後領口上。我輕輕的吁了口氣,回頭衝那個亮亮的光頭苦笑了下,“大叔,我的脖子也很痛”。“丫頭們,下次過馬路要小心些啊,被電車撞到可不是玩的”,光頭大叔笑呵呵的探身,各摸了我和秀娥的頭一下。我倆手裡都端著一碗酸甜可口的冰沙,是方才大叔讓石頭到街邊的冰店裡買給我們的。本來我不想接受,可是在大叔救了我們之後,不要這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好乖乖的跟著他,走到了街邊一家裝飾得很漂亮的餐廳裡,坐下吃東西。好在這裡離著我們住的地方還不算遠,就在那家雜貨鋪的斜對面,不怕一會兒找不到家。秀娥自然是跟著我,見我不反對,她樂得四處走走,見識一下。“嗯”,我點了點頭,低下頭,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一方面怕時間長了,丹青和張嬤等得著急;另一方面,也怕這個大叔問起我們的情況,不太好講。一旁的秀娥吃得不亦樂乎,對面坐著的石頭,卻有一搭沒一搭的用勺子在碗裡攪和著,眼睛裡充滿了趣味的看著我倆,我覺得他看著我們吃的樂趣遠大於他自己去吃。聽光頭大叔那樣說,秀娥忙得嚥了嘴裡的東西,含糊的說“大叔,方才那個大鐵皮盒子可嚇死我了,怎麼城裡還開火車啊”?光頭大叔哈哈的笑了一聲,還沒說話,就聽見石頭噴笑了一聲,翻了翻眼皮,哼聲說了句“土包子”。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輕地放下了勺子,一旁的秀娥則瞪圓了眼,怒視著石頭,手裡的勺子握的死緊,樣子就和她每次想要揍人的時候一樣。我覺得如果不是大叔用力地給了石頭後腦勺一巴掌,那小子恐怕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