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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餘淑蘭有些下不來臺,我看了眼方萍,她微微一笑,我把手裡的冰糕放在了椅子上,然後伸手拿過了那把扇子,“於姐姐,你什麼時候要,很急嗎”?餘淑蘭訕紅的臉色迴轉了過來,藉著我這句話下了臺階,“不急,下週末陸家不是有個宴會嗎,上海灘有頭有臉的都去,趕在那兒之前就行了,我原來那幾把都被家裡的那些女人們搶走了,我也是沒法子才又求你的”,一旁的潔遠鼻子裡“嗤”了聲。餘淑蘭清了清喉嚨,一副不得已的樣子,“好了啦,就只再畫這一把扇子,而且今天下午放學,我請你們吃下午茶總可以了吧”。方萍看了我和潔遠一眼,笑說“那好啊,鐵樹開花了,你請什麼我們都吃”,餘淑蘭一張嘴想說話,潔遠趕在她之前懶洋洋的說,“我可沒有方萍那鐵胃,吃釘子都消化,裴氏或雅德利,也就隨便將就了”。“裴氏和雅德利,你還只是隨便將就……”,餘淑蘭拔高了聲音,“霍大小姐,要不你把我吃了算了”,潔遠嘿嘿一笑與方萍對視了一眼,然後陰陽怪氣地說,“這我可不敢,我又不是你的梁大公子,我吃了你,他吃什麼去呀”。“啊”,餘淑蘭尖叫了一聲,撲上去和潔遠撕鬧起來,方萍笑拉著我往一旁坐了坐,然後開啟了冰糕杯子遞給我,“快吃,不然一會兒就該化了,弄一手怪髒的”。我笑著接了過來,開啟杯子蓋,先挖了一勺遞到方萍嘴邊,她毫不客氣的就嚥了下去,笑著對我抿抿嘴,示意我快吃,然後就搖著扇子看潔遠和餘淑蘭打鬧,順便煽風點火,他手裡的那把扇子也是我幫她畫的。六月下旬的上海天氣溼潤,溫度適宜,我半靠在廊椅背上,往嘴裡塞了一勺冰糕,然後閉上眼感受著微風拂面,嘴裡卻滿是冰涼的奶香的愜意。來上海已經半年多了,上學也已經四個多月了,原有的不適漸漸的消逝過去,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有著如魚得水的感覺。就好像方萍說的那樣,從那天我字正腔圓的讀書之後,她就知道我肯定適合這裡。自小打下的國文功底,二太太親傳的一手工筆,和丹青學的笙簫音律還有墨陽那些稀奇古怪的知識,讓我成了老師眼中的寵兒,也沒有一個人再說我只是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看著因為嬉鬧而漲得秀臉通紅的潔遠,還有一旁怡然自得的方萍,我心底一陣暖流滑過,這兩個優秀的女孩兒給了我最真摯的友情。從小我就只有秀娥一個朋友而已,可和她們比起來,秀娥更像是我最親的親人,彼此依靠。而潔遠和方萍,卻是能和我推心置腹,海闊天空,談古論今的知交,她倆出身世家,見多識廣,教給了我很多丹青和墨陽都不曾教給我的東西。在這個學校裡,每個女孩兒的背景都可以說上一個小時,但大致上,跟著蘇雪瑩的算一派,人也比較多。潔遠和方萍還有我算是特立獨行的一派,還有就是像餘淑蘭這樣比較圓滑,左右都不得罪的一些人。原本簡單的校園裡,有很多事情卻很複雜,就像是一個小的交際圈子,誰家的權大錢多,出身高貴,誰的調門就高些,亮麗的衣衫鬢影之下,也有著不為人道的陰暗。丹青已經隨著霍先生在上海灘的交際圈裡亮過幾次相了,跟別人講的出身背景就如同她之前囑咐我的一樣,父母雙亡,家境富裕,只是失蹤的墨陽變成了霍先生的捨命知交,而且已經出國留洋去了,而她的身份則是霍長遠處長的未婚妻。前兩個月,霍先生已經帶著丹青回了老宅,見過他的父母,也說了一番早就與丹青相識,只是一直沒敢表白,現在墨陽出國留洋,老家沒人老房子也都賣了,因此將丹青託付給了他的話,所以現在才帶丹青回來。聽潔遠講,霍老先生對優雅溫柔的丹青很滿意,而且對她父母雙亡,哥哥又遠在國外表示憐惜。霍老太太雖語多保留,但是也沒明確反對,只是說自己的兒子覺得好就行,不過要結婚,最好還是等墨陽回來再說,畢竟孃家還是有人的,那樣才合規矩。霍先生和丹青雖然著急結婚,但是一來老太太說的在理,二來墨陽還不知所蹤,終是擔著一塊心事,急著結婚也不好。丹青帶著我們逃離別苑之前,帶了督軍給的首飾銀鈔還有以前二太太悄悄塞給她的私貨,她讓霍先生給換成了現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並且故作無意的讓潔遠知道了這件事。後來丹青還囑咐我,給霍潔遠看看墨陽在燕京大學時和他的洋老師,還有同學們一起照的照片,但也要裝作無心的時候,我還不明白為什麼。但是後來霍老太太親自登門來看丹青,又帶著丹青,潔遠和我一起去逛街買東西,我才隱約明白些了什麼。與出身書香世家,有些學究氣的霍老先生不同,聽說霍老太太家一直都在四川做買賣,想來這買賣人家出來的小姐也都是精明的吧,丹青一連串的舉動,多少讓老太太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兒媳婦放下了些心事。自從霍老太太帶著丹青出門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