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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時候,再沒有人敢來欺侮咱們了,那些人強加給我的,我都會一一奉還” 丹青低喃著,聲音又細又柔“清朗,你很想念書吧,墨陽提起的那次,你就想了吧,以後姐姐送你去唸書,你不用再羨慕別人,姐姐不能經歷的,一定會讓你……”她聲音越來越低,呼吸漸漸的綿長起來,而我,一直努力的咬牙閉著眼,可怎麼也無法抗拒眼中的熱流和心底的寒意……第二天,張嬤特地出門去買了個美人月曆回來,倒數著墨陽即將到來的日子,每天都畫個圈。而丹青卻是一臉的神情氣爽,一反從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隱居生活。我看著正在梳妝打扮的丹青,翠綠的掐絲旗袍,一頭烏髮輕巧的盤起,用一根翡翠簪子斜斜綰住,此外再無一件綴飾,乾淨的只能讓人去欣賞那水嫩的肌膚,嬌豔的紅唇和修長的頸項。低頭看看張嬤手裡捧著的那條兔毛披肩,即溫暖又光滑,“清朗”,在鏡前審視著自己的丹青喚了我一聲,她在鏡中看著我,笑嗔了一句,“又想什麼呢”,說完伸出了手。張嬤趕緊把手裡的披肩遞給了她,丹青接過,把披肩隨意的圍上,然後輕柔的在鏡前轉了個圈。在鏡子裡打量了一下自己,突然把臉埋在了披肩裡用力呼吸了一下,然後抬頭對我笑說,“好暖和,你要不要試試”?我搖了搖頭,對於霍先生送的披肩可沒什麼興趣,“為什麼”,丹青挑了眉頭問我,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我老實的說,“也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曬過的被子更暖和,味道更好聞,不信,你問秀娥”。丹青一愣,然後哈哈笑了起來,一旁的張嬤也笑,過了會兒,她拿手絹輕輕的擦了擦眼角,笑著說了句,“怪不得那個石頭說你們是土包子,哪有這樣的比較”。我微微一怔,丹青原本那麼討厭的三個字,這會兒竟然這麼輕輕鬆鬆的就說了出來,那個霍先生到底和她說了些什麼,能讓丹青如此自信的忘記從前。“清朗,你快去收拾一下吧,一會兒車子就來了”,丹青吩咐了我一句,又讓張嬤去給她拿鞋子。我無聲的點了點頭就往自己的屋裡走,一進門,就看見床上那件漂亮的夾襖。我把那件夾襖拿了起來,絲滑的綢緞冰涼如水,一朵朵桃花就那樣恣意自然得暈染在雪白的質地上,盤扣也是用絲絨盤出的桃花形狀。我輕輕地撫摸著滑滑的布料,這件襖子是和丹青的一起送來的,出自上海最大的製衣坊---老瑞祥。“喲,你怎麼還傻站著,頭髮也沒梳呢”,張嬤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我剛轉頭看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已經走了過來,一把拉過我坐在了椅子上。“張嬤,不用了”,我彆扭的想站起身來,很久沒讓人幫我梳頭了,那好像還是四五歲時候的事情。“別動”,張嬤稍用力按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只能乖乖的坐下。張嬤的手很巧,一會兒就把我的頭髮,綁成了一個式樣簡潔卻漂亮的辮子垂在背後。她端詳了一下,一伸手把我手裡的襖子拿了起來,催著我換了衣服,然後拉著我左右的轉著看。就在我轉得暈頭轉向之際,突然覺得耳邊一涼,下意識地用手去摸,一個圓圓的東西正掛在耳際。我轉頭去看鏡子,一副精巧的珍珠耳環正綴在我耳垂上,小小的粉紅色珍珠正閃著柔光。我有些怔忡摸著自己的耳垂,這副耳環不是霍先生送的,而是丹青的,應該說是她十六歲那年的生日禮物,是二太太給她的。我看著鏡中張嬤的臉,她正微笑的看著我,“小心點,別弄丟了,你姐姐說,給你了,轉過年,你虛歲就該十五了,也是大姑娘了”,“嗯”我點點頭,心裡一時間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又酸又熱。“清朗”,張嬤輕輕地將我拉了起來,站在她跟前,上上下下的看了我一會兒才說,“好孩子,照顧好你姐姐”,我微笑著眨眨眼表示知道。張嬤憐惜的摸了摸我的頭髮,有些無奈的說,“你還是個孩子呢,可是你懂事,又讀過書,有些事兒,張嬤我不懂也管不了了”。“我明白的”,我安慰的拍了拍張嬤的手,雖然張嬤不懂也管不了的事情於我亦然,但是這會兒我不能說不行。那天霍先生派人帶了口信和這些衣物來,丹青笑著收下了,她只對有些不安的張嬤私下裡說了些話,然後就告訴我,今天要帶我出門,其餘的一句也沒有多講。張嬤對我笑了笑就轉身出門去了,我輕輕嘆了口氣,雖然我也不是很懂,但是那晚丹青說過的話,我一個字也沒有忘記。“清朗,你的鞋……”秀娥大叫著衝進門來,看見我,她頓住腳步,上下打量了會兒,才說,“你,真好看”。我笑著接過了她手裡拎的鞋子,“你要是穿上這身也好看”,秀娥躉到我身邊看著我換鞋,然後嘀咕說,“那個霍先生才不會給我買衣服呢”。我係上鞋襻兒,坐起身子轉頭對她說,“等我回來脫給你穿好了”。“真的”,秀娥興奮的張大了眼,“說話算數”,我一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