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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湛然已經站在南宮蒼敖身前,他說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而今,南宮蒼敖就在眼前。擅毒之人多也懂醫,他一眼便能看出南宮蒼敖確實已沒有半點呼吸,甚至不需要用手去觸控確認,他便知道。“君樓主,盟主他——”殊衍雙手被反綁,跪坐於地上,“盟主一定沒死是不是?!哪有死人不腐的道理!盟主他一定沒死!”君湛然雙目不動,似乎並沒有聽見殊衍的話,聲音像是從另一個人口中發出,兀自說道:“他說過……遮日刀不同凡響,其鋒芒無人可敵,毒蛇蟲蟻俱敬而遠之,甚至能令屍身不腐,可惜,這只是傳說,他從未試過……”南宮蒼敖曾經這麼笑言,言下似乎還有些遺憾,而今,是不是已知道答案了?似乎確信南宮蒼敖已是個死人,遮日刀還在南宮蒼敖的腰間,半鞘而出,彷彿刀的主人隨時都會拔刀而起,露出的刀鋒在日光下還殘留著猩紅色的微芒,暗光濛濛。君湛然俯下身,用手撫摸著刀身,手指沿著刀鞘往上,在接觸到南宮蒼敖身體的那一刻停了下來,微微顫抖的手,最終沒有碰觸到南宮蒼敖的身體。他是不敢,還是在怕?陰鳩也被反綁著,不忍去看君湛然此刻的模樣,聞名天下驚才絕豔的霧樓樓主,他何曾怕過什麼?“是誰殺了他?”君湛然的語調不似活人,沒有任何情感,炎熱的夏末,林子裡散發出一股寒意。外間砍殺聲還在繼續,這裡卻猶如另一個世界,分明守衛眾多,竟然無人醒覺,無人大喊,上前動手,自然更無人會回答這個問題。“是誰?”他的手就停在刀上,如同金石雕琢而成的手與刀光輝映,他回過頭,眼睛裡彷彿聚集了那雙手與那把刀的所有鋒芒。被他一眼望見的人忍不住避開目光,往後退去,“不……是我!”連連搖頭。“還用問,無論是誰,總是我手下的人。”林子外傳來答話聲,煌沐的話裡難掩的自得,在他前面一起衝向林間的是肖虎等人,邊走邊戰,“樓主,鷹帥他——”林外的交戰終於移到了林中,煌沐的人馬已將林子包圍,肖虎等人衝了進來,直到看見南宮蒼敖的屍首,他還是不願相信這個男人已經死了,在他們的心裡,南宮蒼敖是不會死的,更不會死於煌沐這種人手中。“煌沐。”君湛然強壓下胸中翻湧而起的感覺,提醒自己,這裡還有他的人,還有肖虎和駱遷他們……他必須,冷靜……心裡這般想著,他睜著眼,眼前卻似乎又蒙上了一層血霧,他似乎又看見了過去,看見那大片大片的紅牆紅瓦,看見彷彿被塗滿血腥的天色,看見墳墓,看見死亡……南、宮、蒼、敖。“君湛然——不,還是叫你一聲皇叔吧,煌湛,湛王。”煌沐對過去發生的事一點都沒有興趣,他感興趣的只有眼前的皇儲之位,他若親手拿下君湛然,父皇還不知會怎麼高興,皇位的繼承人舍他其誰。煌沐還在說著什麼,但君湛然一句都沒有聽見,前一刻似乎麻木了的所有情感,在突然之間一起湧了回來,翻江倒海,快要將他吞噬,直至滅頂。南、宮、蒼、敖。他伸手,嚓——遮日刀脫鞘而出,彷彿就在等待這凌空的一劍,紅光乍亮!從沒有人見過君湛然使刀,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用刀,他會用刀,並且還用的不壞,武學到了一定境界之後便能觸類旁通,更何況是君湛然這般的高手。刀光如紅瓦飛去,一片片刀光與南宮蒼敖的飄逸靈動不同,這一片片刀光悽慘綺麗,幾乎能從中聽見厲鬼的尖叫。刀嘯聲如鬼,捲起一重重血光,在煌沐反應過來之前,他身上的血肉就如紅瓦翻卷,被刀光削起。以他的身手如何能擋得了君湛然的這一刀!也許世上根本沒有人能擋得住這絕望的一刀。煌沐慘叫,血沫在厲笑聲中濺落在君湛然的臉上,又緩緩流下,猶如血淚滑落臉龐,他卻在笑,“煌沐,我會令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我會讓整個夏國付出代價——凡與南宮蒼敖之死有關之人,此生此世,我不會放過,今生今世,我都要他活在地獄!”透著森森鬼氣的語聲下,一片片血肉被割開,詭異的是煌沐竟然還未死,薄薄的血肉翻卷著,露出其下的白骨,他雖然還未察覺生命的流逝,卻能看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可怕場景,試問有誰能親眼看著自己被凌遲而毫不動容?煌沐拉過身旁計程車兵,慘叫聲頓時又多了一個人,君湛然根本不在意刀下的是誰,他只想見血。唯有血才能澆滅心底的恨,澆滅失去所愛的痛,唯有血,才能償還這筆債。血債血償。他從來沒有做錯。“糟了!樓主將要入魔!”肖虎眼看著漫天血雨,著急大喊,這一次可與以往不同,以往還有鷹帥來安撫他,這次呢?駱遷眼神一頓,“定是毒物已經用完,樓主才會用刀!還有他的手……”人稱鬼手之人,本不該用刀,君湛然用的卻是刀。刀光夾著血光,一襲青白長衣被鮮血染紅,淒厲的笑聲在半空迴響,“蒼敖,枉費你費盡心機誘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