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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南亡矣。君湛然在微笑,淡淡的,除了深幽的黑暗之外,別無其他感情的微笑,笑的安嘉心生不詳,而南宮世家眾人則愈加忐忑。“君湛然,這不是賭局!你怎可用蒼敖的性命來賭!你昏頭了嗎?!”南宮望忍不住大叫,“你和蒼敖的關係我們也算是認了,甚至已將你當做自己人,你怎能說出這種話?!”這怎麼能賭?君湛然回頭,似乎感到疑惑,“為何不能?這也是向他學的,只要有幾分把握,便要去做,不做如何知道結果,而今,我不過是在賭我和安嘉,誰更緊張自己所關心的東西罷了。”平靜的如同死寂的眼神,其中沒有任何東西,什麼都沒有,空空的,只有虛無,和一團黑霧般的暗色。這不是他們所熟知的君湛然,也不是站在南宮蒼敖身側,少言寡語冷淡視人的霧樓樓主,他是夏國的四皇子——煌湛。帝王之心。此子有一副帝王之心,安嘉王遽然色變,他以為南宮蒼敖不是池中之物,有稱雄天下的氣魄,卻未曾發現,這少言孤傲的君湛然天生就生就了一副帝王之心。為帝者,必將私情置於野心慾望之後。“……你不是來質問本王為何要派人拿你,你是來挾持本王,以此要挾,另有他意。”安嘉王胸前的壓迫消去,語聲虛弱,說的卻非常肯定。君湛然挑眉,幽幽的語聲似乎含笑,“果然是一國之君,想得遠,也看得遠。”“安嘉,我要你下令,出兵。”語音一轉,他揹負雙手,走上臺階,竟將背後手持兵刃的侍衛們視若無物。安嘉王自知性命在他人手中,暗暗對意圖出手的侍衛們搖頭,“南宮蒼敖不是已帶人出兵了嗎,你莫非忘了?”他看的出眼前的君湛然不可以常理視之,卻沒想到,君湛然的意圖超出他的預期,“我怎麼會忘記南宮在戰場上?我要你出兵,是要你將凜南所剩兵將全部交予我——”“什麼?!”安嘉王失聲反問,“你瘋了嗎?!這僅剩的兵馬是要保全凜南所用,你這是要毀我凜南!”“這是奪大夏的好時機。”說出這般瘋狂想法的人,音調居然冷靜的很,平穩平淡的如同在談論天氣。君湛然看著腳下滿目瘡痍,看到南宮世家的人驚愕又複雜的表情,也看到其他大臣驚恐又不安的眼神,淡淡說道:“安嘉,我要你將剩餘的兵將全數交予我,攻打大夏,否則,我現在便毀了凜南。”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凜南王宮大殿之上,所有人都被震驚了。他不是做不到,他能殺了殿上所有人,甚至,假如他願意,只需用毒,便能殺了無數百姓。他也許不會那麼做,不會那麼冷血,這不過是要挾,是嚇唬人的話,但——誰敢賭?肖虎和溫如風趕到大殿之外,看到聽到其中的對話,相顧愕然,溫如風看到肖虎擔心的表情,肖虎只是搖了搖頭。“覺得奇怪嗎?”肖虎望著裡頭,說話之間也透出幾分恐懼,“我說過,這就是霧樓樓主,在結識鷹帥之前,獨處時候的樓主,這翻雲覆雨手……翻覆的可不光是內力真氣。”這番氣血湧動足可令人燥亂,每次樓主使了翻雲覆雨手,便如入了魔,想必是翻覆起了當年的恨,心底的怨,也是這翻雲覆雨手,藉著毒物,奪取了當年上了山頭來尋釁的,那百多個江湖人的命。肖虎以前不知道君湛然心底的怨恨是什麼,而今已知道了。只不過,不知夏國的皇帝,知不知道?鷹帥,又知不知道?這仇與恨無從消解,不露,不是不在,而是愈埋愈深,直至深入骨髓,無藥可救。春日,大霧,凜南王安嘉身體抱恙,將餘下兵權交予客卿,夏國永盛帝的四皇子,當今平康皇的皇帝,君湛然,又名煌湛。霧樓樓主君湛然,便是煌湛。當年昭告天下,在宮亂中不幸喪生的四皇子煌湛。北絳也得到訊息,很快,關於君湛然身份的訊息便傳到了南宮蒼敖的面前。“這是宮裡傳來的信,鷹帥——”北絳大將敖衛遞來一張紙箋,掩不住面上的驚異,“君樓主他竟然是……”南宮蒼敖一眼掃過,知道上面所書為何,猛的把手攥緊,君湛然皇子的身份已露,煌德再無顧忌。湛然。眉頭一皺,南宮蒼敖不禁擔心起來,身在凜南的君湛然會如何?隱藏的秘密,那充滿痛苦和血腥的過去,被至親背叛的痛楚,被放棄和被泥土掩埋的記憶——全數都被掀起,就像一道結痂的傷口,裡面的傷口不知是癒合了,還是早已蝕入骨髓。而這時候,他卻不在他身邊。早已料到會有這一天,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他竟不在他身邊。湛然他一個人,會怎麼樣? 喧囂塵上青草泥土的氣味混合著人血,在南宮蒼敖的鎧甲上留有赭色的痕跡,從看到這封書箋起,他就沒有再說話,就連平日裡那無論遇到多麼艱難的困境都隨時掛在嘴角的那一抹瀟灑弧度也不見了蹤影。豪氣風流的氣度,而今卻變成了幾分擔憂和幾分焦急。“事情竟是這樣,君湛然便是當年夏國的四皇子,這事鷹帥想必早就知道了。”敖衛不露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