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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即使能走,它們也與常人不同。因坐多年,這雙腿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可以恢復,甚至可能永遠都無法恢復,最多隻到能走的程度而已,南宮蒼敖的目光從他腿上掠過,“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對湛然你來說差別可就大了。”他的語氣忽然變得輕快曖昧,君湛然揚眉,一股熱氣貼近,隨即便聽見幾句耳語,南宮蒼敖在他耳畔說的話,是決計不能叫他人聽見的。“還以為你要說出什麼話來,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冷哼輕笑,君湛然瞥過眼去,面上擺出冷然之狀,但到底是個男人,心裡還是頗為意動。“難道你將我堂堂鷹帥比作狗?”南宮蒼敖故作不悅,板起臉來。君湛然知他有意將話題引開,不想在此時為了互相隱瞞之事而氣氛緊張,也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有何區別,總之都不是人。”“說說,我哪裡不是人了?”雙臂猛然一收,讓君湛然的身體往後緊貼,本事為了互有隱瞞而略有緊繃的氣氛頓時變了味。君湛然不再開口,他從不喜歡在語言之上多做糾纏,他多半喜歡用行動表示,不顧身在馬上,往後側首,忽的吻上南宮蒼敖的唇。馬匹往前緩緩行進,微微顛簸,摩擦的唇瓣之間一片溼熱,這是呼吸的熱度,亦是生者的氣息,至少他們都還活著。當然,君湛然的腿傷還要醫治,但與不能行走相比,這些傷對他來說已不算什麼。待雙唇移開,他緩了口氣,他們所乘的馬匹已落在眾人後頭不少,君湛然望著前方隊伍,“……其實當時我確實沒有把握。”若非如此,他何必用石片劃破腿傷血脈,“你說的不錯,在輪椅上坐了多年,我的雙腿幾乎已被我自己所廢,要不是我每年都會選一天取出銀針,這麼多年過去,別說走,我怕是連坐都不易。”南宮蒼敖心中一個閃念,“忌日?”他果然料得到,君湛然點了點頭,頗有幾分自嘲,“正是忌日。”所謂忌日,原來竟還藏著如此隱秘,南宮蒼敖忽然想起一個人名來,“不是為了明珠?”“她?”君湛然似乎沒想到他會在此時提起,聽見他話裡的揶揄,不覺笑道:“虧你還沒忘記這個名字。明珠也算是障眼法,祭奠她,不如說是祭奠煌湛,更不如說是為了掩人耳目,我閉門不出為的就是取出背上銀針,令血脈經絡暢通,不至於真的廢了我的腿。”說起這一番作為,他的語調平靜,渾然不覺這是多麼叫人難以想象的舉動,一個不小心,便要釀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