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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即便他已經十分小心,到了關鍵之時,也不得不出此下策,用如此殘忍的方法來刺激雙腿,終於在關鍵之時逆轉局勢。在這點上南宮蒼敖不得不佩服,他不是 初至凜南煌德和所有人一樣,沒有料到,他一心要剷除的心腹之患竟比他所料想的還要狡猾,還要有心機,能忍人所不能忍,在這麼多年裡都坐於輪椅之上惑人耳目,這麼一個君湛然,叫他怎能放心?煌德手中的文書已被他捏成一團,眼神忽然一轉,視線投向一個角落,“你皇弟可有訊息?昭陽殿中,籠在輕紗中的明珠散放華光,左側角落裡有一個人影四平八穩的站著,夏朝大皇子煌炫微微垂首,“回父皇,還沒有。”“叫他辦的事總是這樣,當初若非他沒有得到卷軸,沒有及時壓下南宮蒼敖的氣焰,反被南宮蒼敖所利用,今日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煌德的冷哼從高處傳下。殿下之人只是低著頭,並不為煌沐辯解,也不落井下石。“還有這裡,好好看看!這是才得的信,君湛然竟然還不是個殘廢!若他有了子嗣,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手中文書往地上一扔,煌德話中之意底下的人自然明白。“只要君湛然果如傳言所說,與南宮蒼敖另有私情,兒臣以為,我等暫且還不需為此擔心。”“兩個男人如此能多久?即便他們有私情,難道不能另有子嗣?皇兒,你想的還不夠遠,君湛然此人的城府之深,非你所能想象。”平康皇搖頭,思及過往,只要一想到這個名字,便如芒刺在背,即便君湛然已離夏國,這種威脅也已然不去。“情能動人,亦能傷人,只要他與南宮蒼敖的私情是真,兒臣以為,總有辦法能對付他們。”煌炫極之冷靜,見他如此,煌德微微點頭。“幸好你此行還算順利,也不枉朕對你的期待。”對這個兒子還算滿意,煌德盈滿的怒氣稍稍得以緩解,但看見手中文書,便覺如鯁在喉,莫名的感到一陣危機。大皇子煌炫開口說道:“父皇不必過慮,兒臣已安排妥當,就算這二人逃去天涯海角……”冷笑聲在昭陽殿中散開,煌炫雙目為斂,垂手放於兩側。一身錦衣波瀾不興,那是種風吹雲不動的平穩,帶著幾分尊貴的表情,他緩緩續道:“幾個藩國終究是我夏國屬國,諒那二人也逃不出父皇的手心。”煌德對這些話並不感到高興,“切莫大意,你知道這個君湛然是誰,能活到今日,決不能小瞧了他,還有南宮蒼敖,他也不是易於之輩,朕本該早些將他了結,可惜南宮世家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這次一併解決了,可惜偏偏讓他們走脫。”恨不得這兩人就在眼前,即刻能下令將他們處決,平康皇煌德緊緊繃著臉,“那些個姓南宮的雖然也有幾分妨礙,但不足為懼,唯獨著二人,朕之大夏全是因他們所為而到眼前這般地步。”他踱了幾步,語聲陰沉,“社稷不穩,於國不利,皇糧被劫,國庫損失,這些事已鬧的人盡皆知,若不將他們拿下,朝廷的臉面還往哪裡擱?!朕又何以服眾?!”啪,一拍案,平康皇面露猙獰,大皇子煌炫低低垂著眼,沒有接話。昭陽殿中只餘下鐘樓之聲,靜謐之中透著壓抑和詭秘,平康皇喘了幾口氣,慢慢平靜下來,“總之你知道該怎麼做,下去吧。”“兒臣遵命。”躬身退下,煌炫到了大殿之外才起身,拂了拂袖,離開了昭陽殿。殿內一片寂靜,只留下皇座上的平康皇對著眼前厚厚的一摞奏摺,他卻無心於此,沉著臉獨坐案前。一手從座下的扶手上撫過,這個皇位,得來不易……本以為能高枕無憂,沒想到他竟低估了君湛然。煌湛已死,總有一日,君湛然也必須死!遠在凜南的南宮蒼敖與君湛然並不知曉平康皇此刻的震怒,但他們離開夏國的第一天起,便清楚那煌德定會大發雷霆。這也是他們的目的,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是霧樓的行事之風,南宮蒼敖也一向如此。不過眼下,他們已顧不得皇城之中如何,初到凜南,有一堆人要安置,雖然未在城中被通緝,但總是不要過於顯眼為好,在這方面南宮蒼敖十分謹慎。他再也不想重新經受一次和那天同樣的驚嚇了,“下次你再這麼嚇人,我就直接跳下崖去,看是我擔心你,還是你擔心我。”聽見南宮蒼敖的這番話,君湛然也不辯解,“行啊,你也跳下崖來,大不了我們一起做一雙孤魂野鬼。”“湛然這是在邀我與你同生共死?”南宮蒼敖來了興致,“有句話叫做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什麼生生死死,在我看來,不過如此而已。”曾死過一次的人對耳邊的細語如此回答,“生也好,死也罷,但求無愧於心,無悔於世,若有一日真要我死,能和你同去倒也不錯,至少黃泉路上不會寂寞。”淡淡語聲,說的平靜,微翹的嘴角上揚起幾分冷魅,而今的君湛然在不掩飾心中的想法,經過斷崖一役,他不必再隱藏身上最大的秘密,便如搬開了一塊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