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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顯示公平,十四組的比賽是在同一天進行的,沈何朝與板凳這對師兄弟並不在一組。對此,裴板凳的反應是跪地喊了幾聲菩薩保佑。正川平次:“……”為什麼自己搭檔把朝君當成了大妖怪?領子整理好,袖口也整理好,沈何夕又檢查了一下自己哥哥口袋裡的筆和本子。“好像沒問題了。”女孩兒繞著自己哥哥轉了一圈兒,表示這麼長身玉立的廚師真是除了自家親哥就別無分號了。沈何朝拍了拍她的頭,走到桌子前開始檢查自己的工具。藍色的麒麟紋錦緞包裹著金柄大刀,黃色的清漆盒子裡裝著是別的刀具。還有那個他曾經為爺爺拎過無數次的花梨木提盒,現在也屬於他了。那份沉重的責任,也已經屬於他了。他的妹妹在他身後突然笑了:“哥哥,你猜門外有什麼?”什麼?沈何朝轉身看向他的妹妹。“油鹽醬醋而已。”你從小與之相伴的東西,它們在那裡等你,就這麼簡單。一瞬間,女孩兒的目光柔和得讓人心醉。心有不甘(重生美食) 魚傳尺素銀紅色的上等加吉魚擺在案板上,魚目清明、鱗片有光,怎麼看都是鮮嫩肥美的好貨色。一把大刀的刀背重重地一下下地砍在魚的側面上,從魚頭砍到魚尾。在看似有力的砍動之下魚肉紋絲不動,甚至連皮也不曾破,著實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低著頭拿著菜刀的廚師神情專注,他把每一條魚都同樣操作之後就放下了手中金色手柄的大刀。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助手見狀立刻拿起另一把小刀走到案板前開始剖洗那些加吉魚。而那個年輕的廚師又轉身去調製由肉末、蛋清、烏魚子、香菇配以各種調料和高湯和成的餡料。餡料調製好了之後,他這個廚師很帥氣也很俊秀,偶爾抬起頭的時候,都會引來旁邊年輕女性觀眾的歡呼聲。他的注意力卻並不曾因此有一絲一毫的分散。觀眾席的騷動卻引起了攝像師的注意,他們把鏡頭對準那個腰板筆直的年輕人,也就讓更多的觀眾看到了那樣一個挺拔的身影。此時,他的助手已經把魚都剖好了。年輕的廚師一隻手壓住魚頭,另一隻手伸進了魚的腹腔內,攝像機忠實地拍下了他的動作,人們都看見他的手指輕動了幾下,魚的整根大骨刺就被他掏了出來。這不科學!有一些觀眾在驚呼,也有一些人站起來舉著望遠鏡和相機想看清楚他的動作。又一條魚,又是把魚骨完整地抽了出來。攝像師先生自己都想揉一揉眼睛,怎麼可能呢?如果魚骨這麼好拿,那吃魚還管什麼刺啊,隨便抽出來不就好了麼?正想著,第三條加吉魚的魚刺又被取了出來。在魚腹腔內薄薄地塗上一層醇香的高度酒,再把調好的餡料填塞進魚肚子裡,最後,廚師拿起一根針,在上面穿了一條細線,他就用這樣的針線小心地把魚肚子又縫了起來,看起來與沒被處理過的魚沒有什麼區別。在盤子上擺上幾片豬油之後放上加吉魚,在魚的上面再撒蔥薑絲,然後上鍋蒸制。如果不是剛剛神奇的一幕,沒有人會想到這鍋裡看起平常的蒸魚竟然會內有乾坤。與此同時,評審席上的幾個大師也在交頭接耳。“剛剛那是隔著魚肉把魚骨拍鬆了?”“勁兒使得好啊。”“這是哪家調理出來的,基本功很是不錯呀。”只憑著去魚骨的那手本事,那個年輕、俊秀、認真到讓人著迷的廚師——沈何朝,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今天的評審席上原本該有的黎伯行並沒有出現,事實上,他自以為自己大出風頭的海選賽結束之後,主辦方就通報所京城賽區所有的評審和嘉賓,他被剝奪了評審的身份。甚至連他弟弟的嘉賓證都收回了。在那之後,國內的主辦方還直接對各大派系的領軍人物放話:“你們讓年輕人在賽場上怎麼比都沒關係,但是評審結果必須公平公正,絕對不能有派系之見。”有了主辦方這樣的態度,整個賽場風氣都為之一清,一些想要出么蛾子的都掐了自己的心思,安心地當起了評委。此時,黎端清就坐在嘉賓席上,如今,他是黎家在場的唯一一個能撐起門面的人了。在川地他根本沒當上評委,原因是舉辦方要求評委們都是年富力強的骨幹廚師,他已經太老了。誰年近八旬的時候不是應該頤養天年,偏偏黎端清還不行,他要繼續為自己的三個兒子打算,為自己的功成名就打算,爭來算去,這次因為“超齡”而不能當評審,也讓他恍然驚覺,自己在別人的眼中也成了“老而不死是為賊”的存在。這種驚覺讓他憤怒又頹然,這一輩子他只輸給了沈抱石,人老之後才發現,自己最慘烈的失敗是面對時間。即使是這樣,時間還是沒有放過他,它甚至沒給他去感傷的機會。他的兩個兒子一個當不了評委,一個當不了嘉賓,如果在這樣的一場全國性的比賽裡他們家連個露臉的人都沒有,那簡直就是光明正大地對所有人說黎家已經走下坡路了。——這是黎端清絕對不能忍受的。所以,他放下了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