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潰爛，所以我於吃食上格外仔細，從來不吃帶味道的食物。&rdo;郭嘉有點不敢相信：&ldo;那你平日吃什麼？&rdo;夏晚道：&ldo;白饃，白水，或者白煮麵。如今也習以為常了。&rdo;郭嘉輕輕放下了那塊白合酥。他雖說一直住在寺裡，該吃的酒肉不曾少過，卻不期夏晚因為體毒，這些年過的比和尚還要清貧，也就難怪她如今心性淡泊，不爭不求。如今她的臉已經變好了，非是女子們常用脂粉調出來的那種白，而是來自膚質本身的細白，晶潤白透，美而豔惑，似乎從來不覺得自己美，還小心翼翼的，似乎骨子裡那種卑性，仍是縈繞她的噩夢。那七年的歲月，他是無論如何也補償不了的。&ldo;所以，你說寺裡那個人，是我的舅爺爺，前朝亡帝那位最小的兒子，趙靖？&rdo;夏晚默了片刻，問道：&ldo;哪是誰把他弄成個聾子啞巴，又把他養在普寧寺的，我阿耶可知道否？&rdo;以李燕貞的性子，若知道自己的舅舅被人弄成個聾子啞巴，就關在自家隔壁，肯定不可能讓那柳婆子凶神惡煞的待他吧。郭嘉吃了兩口茶，緩緩倚躺到了兒子身側，語聲稍啞：&ldo;李燕貞不知道，徜若知道的話，要麼殺之，要麼將其悄悄圈養起來，絕不會養在與自己府第一牆之隔的普寧寺中。&rdo;夏晚莫名有些生氣：&ldo;好歹那也是我舅爺爺，這麼些年，你一直居於普寧寺，看他叫一個惡婆子那般欺負，就從不曾伸過一把援手？&rdo;這邪乎乎的男人，明明知道一切，卻從來不曾戳穿過，也未幫過那老僧那怕一把，真是可惡之極。郭嘉道：&ldo;晚晚，在知道你活著之前，無論那老僧，還是李燕貞，抑或者皇帝太子，這長安城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最後在行府殺太子，也不過是想感謝李燕貞，感謝他生了你而已。&rdo;在她死後，這七年他只究尋她的死因，除此之外任何事情都不曾關注過。夏晚既覺得感動，又覺得可怕，原本還狐疑，暗猜應該是別人書了那封祈禱菩薩給她降爛瘡的信，但聽他這樣說，又覺得那個人應該就是郭嘉。她道：&ldo;我明兒書封信給我阿耶，把他接到這府裡來吧，瞧著也太可憐了點。&rdo;郭嘉隨即道：&ldo;若叫皇帝知道，那就是坐實了李燕貞偷偷養著生父，晉王府一門上下都得死。&rdo;此時天已經暮了，午飯吃的太晚，又吃了些子點心，夏晚不想用晚飯，又把丫頭們都送了出去，此時偌大的屋子裡就一家三口。夏晚換了外出時穿的羊皮小靴，另換了一雙錦面繡鞋，踢掉了，側首團在兒子身側，亦抓著他的一隻手：&ldo;總歸是一條性命，難道你要殺了他？&rdo;郭嘉忽而極賴皮的笑了笑：&ldo;其實還有個更好的辦法。&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