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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夏晚一本正經的盯著,他拍了拍軟綿綿的錦帳,低聲道:&ldo;躺到我枕側來,我告訴你。&rdo;夏晚忍了這廝良久,這會子都忍不下去了。他倒是痴情又忠心的,可為了不叫她在萬一還有生路的時候再跟別人成親,居然求菩薩賜她一身爛瘡。這樣的人,如何能躺到一張榻上去?&ldo;要說就說,不想說的話,就請快快兒的出去。&rdo;夏晚厲聲道。郭嘉原以為自己如此順哄著,夫妻必能和和氣氣兒說話的,不想夏晚似乎時時都帶著稀奇古怪的氣,而他眼看入宮,也無法多哄她,遂道:&ldo;咱們總歸是要回甘州,到時候我們把他帶回去就得了。&rdo;他其實早就有退意,若非為了回到長安,除太子,幫甜瓜治病,是不會回來的。但郭嘉不知道徜若夏晚的身份地位比如今更高,她還願不願意再嫁給他。畢竟甘州苦寒而長安繁華,她又是王府貴女,也許他還能給她更高的身份,徜若將來貴為公主,她還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回甘州。果然,夏晚決然搖頭:&ldo;我和甜瓜哪都不去,往後就只呆在王府裡。若想回甘州自己回。&rdo;郭嘉默了片刻,道:&ldo;那我回宮了。&rdo;夏晚唔了一聲,回頭見郭嘉一襲青棉布的袍子,瘦高的身影,孤伶伶的站在門上,狠了狠心,依舊說道:&ldo;郭嘉,咱們的緣份在七年前就盡了,我是真的不會再嫁給你的。&rdo;說著,她將兩隻鞋子一踢,玉滑滑光綿綿的兩隻天足,挑開被窩鑽了進去,拿著兩隻冰腳,去兒子懷裡找熱氣兒了。以為郭嘉已經走了,夏晚拿起銅鏡,便望著眉心,那地方一顆血痣原本爆了,如今又生出一顆來。那種覆蓋全身的噩夢,叫她至今都不敢吃有顏色,或者味道太重的食物。看罷了,欠腰撿了塊切成片的白饃過來,一手掬著,一手慢慢往嘴裡送著。這是打小兒餓過的孩子才會有的手法,惜米惜面,所以一粒饃渣子都不肯浪費。雖說在佛前寫那種紙條,若真有菩薩,肯定也不會讓他得逞。可夏晚實打實的生了五年血瘡,此時回想起來,殺郭嘉的心,又怎麼可能再嫁給他。郭嘉站在門上笑望著夏晚,很想捏一捏她那雙瞧著軟白白的玉足兒,終歸不敢造次,見外面漂著雪沫子,遂也不從大門走,一個躍身而已,翻上王府的高牆,走了。待郭嘉走後,夏晚便去看孫喜荷。孫喜荷是老甘州人,腸胃又弱,雖說喝了許多故鄉的土水進去,但身子一直不見好轉。聽說甜瓜的病果真有治,倒是好了許多。夏晚端了雞湯過來,扶她起來一口口喂著。人在病中口苦,吃什麼都不香,雖說雞湯燉的很鮮,可在孫喜荷嘗來,這雞湯和藥湯其實是一個味道。她一口沒喝及,嗆到了,本就虛弱的身子,還連連兒的咳著:&ldo;晚兒,既甜瓜的病治好,我也該回甘州去了,我像熬命一樣,快熬不過去了。&rdo;夏晚道:&ldo;娘,這王府裡有的是好郎中,等治好了你的病,女兒才要好好孝敬你了。難道王府不好,還是吃的不夠精細,還是伺候你的丫頭讓你不舒心了?&rdo;孫喜荷搖頭道:&ldo;長安雖好,不是久居之地。我是甘州人,自然只有呆在那地方才敞快。再熬下去,我只怕自己熬不回故鄉,得死在這兒。&rdo;夏晚正笑眯眯勸著老孃,便見睡了一白天的甜瓜腦袋上頂著個狗皮膏藥貼子,也在門上探頭探腦。他笑嘻嘻說道:&ldo;娘,我也想回家,想回六道巷。&rdo;夏晚叫老孃和兒子給氣笑了:&ldo;咱們不是住的好好兒的,為何你們今天忽而皆嚷著喊著要回家了?&rdo;孫喜荷笑道:&ldo;咱是來替甜瓜治病的,待他的病治好了,可不就得回家了?&rdo;夏晚忽而想起來,方才郭嘉轉著法子問自己,其實也是想回甘州的意思。她決然道:&ldo;不行,長安有好夫子,好書院,還有好郎中,這王府裡錦衣玉食的待著不好,回甘州作甚。我不回去,也不准你們再提這話。&rdo;她其實格外厭惡六道巷的那所院子,也格外厭惡甘州那個地方,便自己在六道巷的那張床,她都厭惡無比,因為她曾在那張床上生不如死的一夜夜熬過天亮。既到了長安,就是新的開始,無論如何,夏晚都不想再回甘州。正說著,雙雁端了孫喜荷的晚飯進來。&ldo;聞著就是咱們甘州味兒,可還是那位新來的廚子做的?&rdo;孫喜荷問道。雙雁笑嘻嘻道:&ldo;可不嘛,聞著就香。&rdo;同樣的臊子面,長安人喜食粗麵,麵條差不多有人的手指粗,而孫喜荷自己擀麵,必得要切成檀香般細細的龍鬚麵,滾水翻過,又細又筋道。所以,孫喜荷著實不喜歡吃長安的飯食。雙雁盤子裡端了兩碗麵,面頂多不過幾根,木耳黃花菜,再加上豆腐丁兒,鹹肉的臊子,遠遠的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