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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鹿鞭。一句激的夏晚幾乎把吃進去的全吐出來,也再沒敢吃過別的東西,所以此刻她格外的餓。屋子裡夠熱,所以也不覺得茶涼,就著溫口的茶,夏晚將一隻酥油盒子吃的乾乾淨淨,舔乾淨了唇回頭,差點碰到郭嘉的鼻子,才發現他居然就在她身後。&ldo;晚晚,咱們還是夫妻吧?&rdo;他略薄的唇就在她耳側,聲音頗低,但聽得出極度壓抑著的怒火。夏晚從唇角揩了粒子芝麻,舔到了嘴裡,低聲道:&ldo;曾經是。&rdo;&ldo;曾經是,如今是,將來也是。&rdo;郭嘉斷然道:&ldo;現在睡覺。&rdo;在外面凍了整整兩個時辰,他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一股子冰茬子的味道,頗有幾分鄉間老農的強勢,忽而手一硬,捏的夏晚頗疼。夏晚不相信郭嘉敢對自己來硬的,但終歸還是怕他,囁嚅半晌,鼓起勇氣道:&ldo;如今我可是公主,你不能再這樣欺負我。&rdo;&ldo;晚晚。&rdo;郭嘉自打進門,那凍起來的火氣就消不下去:&ldo;我說你是公主你才是,徜若我說你不是,你就絕不會是,現在睡覺。&rdo;水鄉鎮土財主家的少爺仰起脖子,從領釦到掖下,一路解了那件三品官袍,下面不過夾棉中單,兩日不曾換洗過,帶著股子淡淡的汗意,袍子一甩,就側躺到了床沿上。夏晚在床邊默默站了片刻,趕又趕不走他,欲問一句他和文貞之間究竟是怎麼個關係,又不好問。他比文貞大著七八歲,要說文貞一個小丫頭哄他騙他,顯然不像,但他平日裡一本正經,又不像是會去誘哄小姑娘的人。終究不敢喊人,或者把郭嘉給趕出去,夏晚身上不過一件白底繡著綠萼梅的寢衣,斜斜的,就躺到了郭嘉身側。隔著她薄紗似的寢衣,他整個人凍的跟條冰稜子似的。郭嘉隨即摟了過來,一身的風雪寒氣,胳膊環摟上夏晚的脖子,冰冷滲人的鼻息噴灑到她散發著淡淡瓜香氣的頸窩裡,呼吸一沉,似乎是睡著了。方才文貞屈膝在郭嘉面前,扭著雙手哭成那個樣子。那時候郭嘉是背對著夏晚的,略俯著腰,拉著文貞的手,其姿勢,像極了當年他每每要去皋蘭書院讀書時,在黃河畔與郭蓮告別的樣子。小時候的郭嘉會揹著郭蓮在水鄉鎮上到處走,甚至有時候還會把郭蓮架在脖子上,馱著她摘高高樹上的杏子。郭蓮偶爾鬧起小脾氣來,捶他,他打,他也不說話,垂著眉頭,膚白淨貌的少年郎,就那樣埋頭溫溫的看著。但間或抬起頭來,偶爾掃到她或者別的女子,眼裡便會浮起一層子的冷漠。文貞之所以喜歡郭嘉,想嫁給他,大約也是因為看到他身上像大哥哥一樣的那一面吧。他有過妹妹,所以哥哥做的極好,天生於不動生色間就能討小姑娘歡喜的。夏晚終究沒好意思張嘴問一句,他和文貞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聽著郭嘉那寒嗖嗖的呼吸勻了,遂微微往外挪了一挪,逃開了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