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春屏笑道:&ldo;是仿晚馬公公特地送來的,說是裡面加了五步蛇的蛇油和冰片,是皇上專門勒令著楊御醫給您配的呢,說專門是用來清您身上的餘毒的。&rdo;夏晚想起什麼似的,攬過銅鏡來,便見眉心那顆總是會生的硃砂痣已經好久不曾起過,顯然她身上的餘毒是清的乾乾淨淨了。她想家,想孩子,雖說住在皇城之中離天子最近的宮殿中,紫檀為床,寶珠綴帳,可總歸比不得和甜瓜、孫喜荷相守在一起時的自在,念及李燕貞很快就能回來,又不禁有些歡喜,睡不著覺,遂歪在榻側,一邊往身上塗著香膏,慢慢兒問幾句春屏來自於何處,玉秀本家在哪裡,宮裡除了劉嬪和安妃,皇后之外,還有那些嬪妃得寵之類的話兒,倆人便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聊的夜了,夏晚腹中空空,便有些兒餓,欲使著春屏替自己找些吃的來,一聽外面西北風呼呼兒的颳著,怕這丫頭出去要叫風吹,遂又生生忍住。說起皇帝的後宮,春屏便來了興致,掰著手兒說著後宮裡的十幾個嬪妃間的愛恨情仇,說到興起,聽更聲敲了兩下,索性盤腿坐在地臺上,掰著手指頭說了起來。只是不知為甚,今夜外面有隻趕不走的貓頭鷹,一直不停的叫著。每每那貓頭鷹叫一聲,歪在床上的公主紅唇一勾,便要笑一回,再叫一聲,她又要笑一回。春屏以為公主是因為晉王要回來,歡喜的有些傻了,也是確實夜了,替她掖好了被子,便準備要走。豈知公主闔了闔眼,道:&ldo;無事,再說些我聽聽。&rdo;春屏聽著都二更了,悄聲道:&ldo;我去外頭趕趕那貓頭鷹吧,這怕要吵的公主一夜不能好睡呢。&rdo;夏晚埋頭在枕上,聽著外面那貓頭鷹叫的一聲比一聲疾,索性將錦被一拉,結結實實把自己蒙到了裡頭,她才不會開門呢。恰就在這時,外面忽而輕輕一聲孩子的喚:&ldo;娘,我冷!&rdo;這竟是甜瓜的聲音。夏晚一個鯉魚打挺就翻坐了起來,外衫都來不及披,一把拉開了窗子,隨著一陣冷風倒灌,躲在外面的大貓頭鷹已經竄了進來。&ldo;我兒子呢?&rdo;&ldo;我不就是?&rdo;郭嘉反手提夏晚關上了窗子,兩肩濃霜,一身的寒氣,黑暗之中,兩隻叫夜風吹了許久的眼睛格外明亮。夏晚這才醒悟過來,學貓頭鷹的是郭嘉,學孩子叫的也是他。枉她以為自己把兒子關在窗外凍了半宿,心裡又急又愧,嚇了個半死。&ldo;侍郎大人!&rdo;夏晚道:&ldo;快離開本公主的寢室,叫人看見,咱們這像什麼話?&rdo;郭嘉手中還提著只食盒,輕輕擱到了那張梨木案上,揹著身子,寒聲道:&ldo;我就只想和你躺在一處,好好說會兒話,就這樣難?&rdo;窗外的月色照著,他背影格外高大,忽而轉過身來,到底已是成年男子,還不由分說的拉著夏晚同過兩回床,夏晚只要見了郭嘉,就滿身的戒備,可不知怎麼的就叫他給騙上了。她如今是公主,仰仗著皇帝的寵愛,才能把父親從邊關給召回來的公主,若叫皇帝知道她不聽他的話,還和郭嘉還在藕斷絲連,李燕貞還朝的事會不會再起變故?文貞又會怎麼想?夏晚就靠在床沿上,斷然道:&ldo;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可喊人了。&rdo;&ldo;你捨得甜瓜沒了爹?&rdo;郭嘉語中帶著幾分挑釁,輕輕揭開了食盒,裡面立即竄出一股胡麻油帶著麥子焦香氣息的濃香來。夏晚頓時語噎。雖說如今她是公主,是李曇年了,可她骨子裡總歸還是那個長在紅山坳,坐在田梗上痴痴望著這男人背影的小丫頭。他語氣一硬,她立刻就慫了。&ldo;過來吃東西。&rdo;郭嘉原本做足了準備,是想進來給夏晚認個錯兒,將自己和文貞那若有若無的往來俱皆交待的清清楚楚,然後在風雪中連跑帶凍了一日之後,好好兒摟著她暖暖和和睡一覺的。在外面凍的太久,那火氣就起來了。老郭家的大少爺,還從未叫人如此欺負過,他一把將夏晚攬過來,就壓到了桌前。點燃一盞宮燈,再罩上燈罩,食盒裡是一摞酥油盒子。郭嘉提過高几上罩了兩層絨罩的圍籃,從中端出只宜興窯紫砂黑漆描金的方壺來,裡面泡的是普洱,已然半溫。他自己先斟了一盅,一口飲了,再斟一盅遞給夏晚,道:&ldo;本來盒子入宮的時候還是燙的,生生兒叫你給耽擱涼了。&rdo;人再跟什麼過不去,也不可能跟吃的過不去。這酥油盒子肯定是孫喜荷做的。餡兒是炒香過的油蔥花,外面卻是發麵,在鏖子裡烙的兩面酥脆金黃,就著熱茶,口口酥脆。李極的口味跟年青人自然不同,所以宴席上,陳給他的菜盡是些大滋大補的東西,本來有一味玉蘭片兒炒瘦肉,夏晚吃著很不錯,於是多用了幾口,誰知李極立刻就告訴她,那瘦肉非是豬肉,或者牛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