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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眼簾的,兩個孩子已經叫御前帶刀侍衛五花大綁了,就跪在金磚地上,脫了外衣,只著白中單,像兩個眼看處決的犯人一樣。偏偏又還是那樣小的孩子,尤其甜瓜,頭垂的格外的低。夏晚不由一陣眼熱,抬頭去望,便見郭嘉兩手輕垂,站在御座左側。他在家霸道的就跟水鄉鎮各山坳裡那些地主老財一樣,兇裡凶氣,坐在凳子上,腳恨不能翹到天上去。到了這大殿上,那身中書侍郎的官袍一穿,胸前孔雀補子,青白色的面龐,卓然而立,目光緩緩落下來,並不算囂張,文靜內斂,不是諸臣口中饞臣的樣子,也全然不是家裡地主老財般霸道的樣子,滿殿之中,能與他相比的,大約也就只有孔成竹了。文貞郡主穿著件白底,水紅色交衽的襖裙,站在皇帝的另一側,見夏晚隨著朝臣進殿,遠遠便投來目光,頜首微笑了笑。安國公顫危危上前,還未說話,郭嘉兩步下了臺階,卻是送了一隻錦杌過來。皇帝面前賜坐,這是極高的榮譽。不得不說,李極雖說性子衝動暴燥,但能叫朝臣心服口服,與他嚴以待內,寬以待臣的行事少不了干係。坐在了錦杌上,安國公一把鼻涕一把淚,便開始訴說自己的冤屈了。得虧倆孩子離他離的遠,否則的話,那柺杖絕對得落到孩子身上。安靈聖連孩子都沒有,而安國公到七老八十的年紀,便想再生也生不出來了,好好一份家業,鐵券世襲的國公之外,就要絕在安國公的手裡。指著倆個孩子,把自己從僕人那兒聽說的,安靈聖叫郭添一拳打起,騰飛到半空的事情栩栩如生的形容了一遍。李極耐著性子的聽,聽罷之後問道:&ldo;以國公爺的意思,您想怎麼辦?&rdo;安國公還未語,皇后先道:&ldo;本宮的兒子不過稍稍動了點惡念,都不曾對晉王造成一丁一點的傷害,皇上便下諭旨當眾斬了他的人頭。如今事發到了晉王府,以皇上的偏見偏愛,只怕正在絞盡腦汁,為這倆個孩子脫罪了?&rdo;夏晚不曾見皇后也有月餘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她鶴髮雞皮,老態龍鍾,瞧著比八十歲的安國公還老,緩緩坐到了杌子上,她又道:&ldo;本宮就在這裡看著,要看皇上如何為這倆個小小惡徒脫罪。&rdo;喪子之痛,若非還有個皇太孫李昱霖撐著,皇后是熬不過來的。終於,今天叫她等到晉王府的人倒黴,不親眼看著皇帝處死一個,她心裡怎麼能舒服呢?皇帝耐著性子聽罷了糟糠妻的嘮叨,喚來大理寺卿邵遠,問道:&ldo;邵卿以為,此事當如何處置?&rdo;邵卿與孔成竹是多年的知交,遙遙掃了一眼站在晨曦公主身側的孔成竹,見他緩緩抱起雙拳,立刻道:&ldo;雖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況且郭添小兒,不過揮了一下拳頭,經臣屍檢,並非造成安靈聖死的致命傷,孩子而已,不當嚴處。&rdo;李極側首,再問坐的位置比他稍低的李昱霖:&ldo;昱霖的意思呢?&rdo;李昱霖正襟而坐,雙手搭膝,垂了垂眼眸,淡淡道:&ldo;畢竟不過兩個孩子而已,也是孩子皮了些,想試試自己的拳頭夠不夠硬,這種事情,國公爺自認倒黴即可,誰會跟孩子一般見識呢?&rdo;他這話,聽著像是在辯解,可安國公聽了,氣的直接就跳起來了:&ldo;皇太孫簡直放屁,徜若死的是你兒子,你也能自認倒黴?&rdo;說著,那柴木柺杖飛起,就朝著李昱霖砸過去了。夏晚瞧著兩個孩子在朝臣們的爭吵聲中頭垂的越來越低,甜瓜的頭簡直要貼到了地上,心猶如叫一隻強有力的手撕扯著,所有的希望全寄託在郭嘉身上,卻不期他就那麼筆直的矗在皇帝的御座側,一雙秀致的眸子冷冷的,掃著廷中諸人。而文貞不知何時,也跑到他那一側去了,就在郭嘉身後,叫郭嘉高大秀挺的身體罩著,唯露裙襬在外,不知在作甚。夏晚微微翻了個白眼兒,便聽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孔成竹說道:&ldo;當時,孔某確實不知郭添會是公主的兒子,徜若早知,孔某必定替安靈聖受了那一拳,死之前,還得書一紙《生死狀》給孩子,必不叫孩子受今日的難堪。&rdo;夏晚微微往前挪了一挪,不願意聽他多說。&ldo;徜若我說那安靈聖在死之前就已經虛弱不堪,瀕臨垂死,而且到找到真正的兇手,公主是否就會考慮咱們的婚事?&rdo;因著夏晚明顯的抗拒,孔成竹略略往後退了一步,在之頂穹高闊的大殿中,緩語道:&ldo;皇后眼中只有仇恨,皇太孫隔岸觀火,而安國公只想為子報仇,公主的先夫郭六畜,據此為挾,還想讓公主與他再續前緣。此時唯一心痛孩子的尊嚴,孩子所經受的痛苦和恥辱的,只有公主您了。&rdo;這話到說進了夏晚的心坎裡。&ldo;二舅您不也一樣?隔岸觀火。&rdo;細肩筆挺的公主終於側首,線條圓潤優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