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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貞也不知道李曇年在當初倆人分離之前,到底替郭嘉衲了多少鞋墊,居然夠他穿上幾年之久。不過,打哪之後,她就開始幫郭嘉衲鞋墊了。到如今,她已不知衲了多少幅,堂堂郡主,替一個男人衲了那麼多的鞋墊兒,跟他相伴那麼久,他的髮妻說來就來,說佔就佔,那怎麼行?支著兩隻手在窗子上盼著,眼巴巴直盼到太陽落山,月亮都升起來了,才聽到門外一陣得得的馬蹄聲。夏晚耳朵豎的像兔子一樣,頓時一凜,還未及出門,李昱瑾和甜瓜像兩隻小狗一樣,一前一後就竄出來了,倆孩子也不敢說話,一個搭著一個的肩,就那麼看著風塵樸樸的郭嘉。&ldo;回後院去,吃飽了就睡覺,不準再出來。&rdo;郭嘉抑著喉嚨裡歡喜,佯作怒聲,瞬時就把倆孩子給嚇跑了。剛走到廊廡下,河生跑了過來,手搭上郭嘉的耳朵,連指帶劃,說了一通。郭嘉在門外愣了片刻,還是水鄉鎮時下地種過田的習慣,混身拍打了一遍,才進屋子。夏晚坐在窗前,見他進來,立刻就站了起來。&ldo;可找到辦法了?&rdo;窗子又開著,屋子裡一片的寒,大約也是操心孩子,她連燈都忘點了。郭嘉走了過來,接過燈臺交給河生,示意他引盞燈進來,接著更轉身坐到了夏晚方才坐過的那張椅子上。夏晚顫顫兢兢,鄉里女子們看著自家男人在外辦了天大的事,回家之後那種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的,仰望天神一般的期待感。郭嘉叫她兩隻秋水般的眸子看的,骨縫都在作癢,腿一橫就搭到了桌子上,語氣中帶著些不耐煩:&ldo;怎的還不睡?&rdo;夏晚還準備帶著倆孩子回家了,聽他這不悅的口氣,以為他在外頭碰了釘子,像她在紅山坳的老爹夏黃書一樣,在外受了氣,回家要給老婆孩子撒氣兒呢,嚇的大氣也不敢喘,頓時就跌坐在了床沿上:&ldo;就要睡呢。&rdo;郭嘉閉上眼睛,不再作聲,大爺一樣歪了身子趟著,須知,如今他可是唯一能幫她救兒子的,非得要裝出這樣一幅生人勿近的樣子來,夏晚才怕,才好聽他的話。直到聽夏晚洗了腳抹了臉,拿青鹽貓兒唸經一般在外面涮罷了口,躺到了床上,他這才笑眯眯的起身,獨自去洗腳了。洗罷了腳回來,郭嘉解了衣服,就睡到了床外側。她倒是脫了外衣,也只鋪著一床被子,被子虛搭著背,背朝外,一彎青絲長長的託著。老榆木的大床格外結實,郭嘉滿懷無處可訴的欣喜,翻身轉了過來,一股子清淡淡的藥香,整個人就把夏晚給罩住了。&ldo;我有月信呢。&rdo;夏晚立刻道,蜷著身子,往裡挪了挪。郭嘉手在半空中停了片刻,攬下來,帶著股子才涮過口的青鹽氣息,胡茬刺在她脖窩上,略略的發硬,摟上夏晚的肩,閉上眼睛,不過轉眼的時間,呼吸就勻了。也是奇了怪了,夏晚足足有一個多月不曾睡穩過覺,睜眼熬天亮的,可身後有個臂膀寬闊的郭嘉罩著,他呼吸沉穩,莫名她的心也就安穩了,閉上眼睛,一覺無夢的沉甜,直到天亮。次日一早,是皇帝宣召甜瓜和昱瑾兩個熊孩子必須要入宮面聖,在安國公面前交待那件兇殺案的日子。還是春屏從隔壁晉王府帶來的衣服,夏晚洗罷了臉,穿上衣服,因是自己和郭嘉兩個睡過的被窩,不好□□屏和玉秀兩個大姑娘去收整,疊起了被子再去收枕頭,一把掀起來,便見下面滾出一隻圓圓的小把鏡來。這種小把鏡,銀為柄,上嵌銅鏡,巴掌大小,拿著梳妝最好不過。翻過來,把鏡後面鑲著一顆水紅色的,俗豔到叫人想吐的水碧石。能看上這種叫人乍舌的顏色,不用說,必是郭嘉買的。至此,夏晚才信郭嘉那粉粉豔豔的東西,真是買來送給自己的。太極殿外。死了弟弟的安貴妃在正月的寒風裡整整跪了一夜,而安國公鬍子花白,白髮蒼蒼,柱著根破棍子,就在太極殿的迴廊上顫微微的站著。眼看古稀的皇后難得如此早起,也陪在安國公身邊,做他最堅實的後盾。東方欲曉,先是皇太孫李昱霖信步走了上來,扶過安國公,小聲安慰著這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開國元老。而孔府的實際執掌人孔成竹是昨日兩個孩子殺人事件的人證,無品極臣,依舊是件鶴氅,高大,挺撥,儒雅斯文的武門文人,站在丹陛處,卻是望著遠方。迎著破曉的晨光,在兩側朝臣的矚目之下,中書侍郎郭六畜帶著他新才打死人的兒子,還有晉王府的嫡孫李昱瑾,並肩入了皇城。但其中最醒目的,當屬皇帝新封的晨曦公主,她穿著白合色掐銀蓮花的素錦面大袖,下是同色白褶裙,叫風漾開,宛如一朵雪蓮一般。晨光將她白嫩的面龐著染,泛著淡淡的金色,鬢角一隻八寶攥珠白玉釵,也蒙著股子淡淡的金色。此時正殿未開,臣工皆在候朝。這從小被扔在山野的公主,甫一被策封為公主,受皇帝寵愛,一時風頭無倆。她的兒子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