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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瓜輕輕喚了一聲:&ldo;娘!&rdo;他這時候都感覺到氣氛凝重,一點也不好玩了。夏晚雖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大概有點明白,血沉沙看上的是甜瓜的獨特體質和他的神力,他在此劫道,就是想劫甜瓜回去。此時前後左右全是土匪,舉目去望,不下千人。郭嘉能不顧兒子的病體把大部隊的金吾衛撤走,只剩下二十幾個人,讓她們娘倆深陷土匪的重圍之中,夏晚就不敢肯定他會不會為了脫圍,把甜瓜送給血沉沙。畢竟甜瓜身體有病,而一路行來,他也沒有表現出太多對於孩子病體的關心。這時候她說自己還懷著一個,怕才是能讓甜瓜全身而退最好的辦法。她又道:&ldo;等出去了,對甜瓜好一點。他不比別的孩子身體健康,不需要操太多的心,吹著風吹著雨就能長大,記得要格外操心他的身體。&rdo;郭嘉側首,便見夏晚解了早晨那厚囊囊的棉服,身上竟是一件白底繡著小紅梅的錦面棉襖兒,她格外認這種淡中帶繁的顏色,靈生生的,俏兮兮的,眸中帶著淚花子,勾唇一笑,才叫他驀然想起當年她站在河堤上,瓜田裡時的確切樣子。他終於想起來了,清晰可辯,栩栩如生。那時候是還帶著點稚氣的少女,如今格外添了些為婦人的嫵媚,青春俏躍,靈媚動人。郭嘉一生,郭萬擔死在他面前時不曾哭過,葬母親時也不曾哭過,唯獨在河灘上捧起夏晚那件白襖兒時,哭的不能自抑。父母是天生的親人,他們為他而死,他為他們報仇血恨,頂禮香火,便足矣。唯獨夏晚,與他非親非故,便在一起的三夜,也是為了救他,最後卻為他而死,為整個關西邊防而死。他是她唯一至親的人,等撿到她那件衫子的時候,卻連她的容貌都憶不真切。&ldo;你腹中又不曾懷著真的孩子。&rdo;郭嘉道:&ldo;他不會信的。&rdo;夏晚拍了拍肚皮,於馬上揚頭一笑,便是水鄉鎮時的聰明靈動:&ldo;嘍,你瞧,這不是?&rdo;卻原來,身上的棉衣叫她揉成一團,塞到襖子裡了,圓滾滾的,瞧著真是個孕婦形樣。要郭嘉果真心黑又糊塗,推出去先讓假裝懷孕的夏晚頂著,然後疾奔三里路程,喚梁清來支援,也成。不過他既敢帶著甜瓜往前衝,就肯定有退兵之計。再低頭,郭嘉仍是在哄甜瓜:&ldo;甜,你瞧那個老爺爺,你喜不喜歡,他請你去做客,你去是不去?&rdo;甜瓜狠狠搖頭,忽而伸拳:&ldo;我不去,也不要我娘去,我會一拳打死他。&rdo;&ldo;真吾兒也!&rdo;郭嘉揉了把他的腦袋:&ldo;有爹在,何至於就用到你?&rdo;從大伯忽然就變成爹了,甜瓜還真有點不適應。不過很快郭嘉又問:&ldo;想不想他死?&rdo;甜瓜立刻狠狠點頭:&ldo;想。&rdo;人少時無殺心,殺心就是這樣長起來的。上千人的隊伍圍著,這時候要真殺了血沉沙,這些土匪們便上來生撕,也要把他們撕成碎片。夏晚還想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從抽箭到拉弓再到箭至血沉沙的咽喉,不過眨眼之間,仍是郭嘉以往的手段,長箭穿喉,乾淨利落,一氣呵成。就在箭出的那一刻,他策馬騰空,伴著夏晚的尖叫聲破風而出,帶著甜瓜騰向了對面的匪群之中。這時候前後左右野獸一樣的土匪們,看到匪首叫人一箭釘穿的那一刻,長矛標槍的,直接要頂入侍衛們的肉了。&ldo;誰他媽在晉江當鋪存了銀子?&rdo;忽而揚天一聲吼,聲如洪雷,於這山谷中揚天而起,震的杉樹簌簌,楓葉索索,連棲在樹中嘰嘰喳喳的鳥兒都撲拉拉飛了起來。&ldo;幾分息?存了多少?當鋪掌櫃是不是他媽的郭仨兒?&rdo;諸土匪揚起頭來,都在尋著這聲音的來源。這山中所有的土匪,除了血沉沙無子無女,是個孤老頭子之外,餘人漸漸兒也都是有家有業的。既有家有業,又這些年當土匪搞了點積蓄,真金白銀的,總得有個放息處,所以,山裡的土匪們於俗世中,什麼都不待見,唯獨待見的就是錢莊。把搶來的錢放在錢莊裡,慢慢的生著利息,土匪們也是想著有一天能金盆洗手後,能有個退路的。而郭旺,郭家三爺,放眼整個西北,相貌堂堂,熱情仗義,是官爺們放印子錢的不二人選,也是土匪們放印子錢的不二人選。所以,除了匪首血沉沙的死,還能叫土匪們連殺人都忘了的,也就唯獨只有聽人提起郭三爺。山坡上的土匪們先看到了。正是他們的郭三爺,前兩天才進山的郭旺,青布衫子的年青人,今天下山,原本是跟著大家來看熱鬧的,誰知道此刻竟叫馬上的男子劍指頭顱,再差一點,他就得人頭落地。看到人了,大家才發現喊話的正是方才一箭穿喉,把橫行西北五十年的土匪血沉沙給一箭貫穿的人,中書侍郎郭嘉。&ldo;誰他媽再敢異動,老